这次增加了一张雨牌。
大哥和阿际之间的一应一答,我总算模糊地知道了。
我小心折叠好毛巾,这才回到家,大哥却还没回来。
后来我听人家说,就在我和阿际睡觉的时候,组里出了一桩事。
原来,被大哥赏了一个巴掌的小家伙,是和唐津有勾结的某公爵的朋友之子。这小家伙刚从英国回来,公爵要唐津当向导,逛逛夜里的玩乐世界。
大哥回到组里不久,唐津的一个代老板带了几个手下,来到组里要求做个了结。也许,这件事可以说就是想和萱场组拼一场而设的陷阱。明知是陷阱,老板还是只能低声下气。就在老板不知如何措手的当儿,大哥起身进里头去了。
人们说,还不到一分钟吧,大哥又出来了,脸色是苍白了些,却也跟平常无异。右手用白布裹着,还在殷殷地渗血。大哥用另一手把折成两半的毛巾交给那位唐津组的代老板,平静地说:
“请交给贵老板。”
那是大哥右手上最后一根手指头。别说是一根小指头,就是有胆量的人面对砍的时候,也会失神,有人还会呼天抢地。大哥面不改色的模样,倒使唐津的来人铁青了脸,悻悻地返回去了。
晚上,大哥回来后,没告诉我右边袖口里的手上包着绷带,一如往常地向染上了女人香味的我伸过了手。
次日,唐津组又来了人。
“敝老板请你们用这个给指头送葬。”
是前晚大哥给他们包指头的毛巾,包着一个红包。大哥接过来,一反把东西埋在土里的习俗,像扔垃圾般地扔进河里。
唐津那边,算是给了一个面子,可是不可能就此罢休。果然,赌场里的那件事成了导火线,从那晚开始,接二连三地发生故意找磕儿的事情。
这种情形持续了大约十天,一直说着“这一刻闹起来,定输,忍耐下去吧”这一类话的老板,终究也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这一天傍晚,大哥在染屋町家里的木板廊子上坐着,茫茫然地看着后院的当儿,忽然把熟悉的毛巾朝我一抛说:
“这两三天里就可以,送过去吧!”又说:
“还有阿次,有个人,请你去做
掉····…“
他背过身子,若无其事地说。那嗓音,和阿际在逆缘桥头擦身时的一模一样。终于来啦!陡地.阿际那白白的体肤掠过了我的脑际。
“为什么不问我想杀的是谁?”
“难道你晓得?”
“不.......”
大哥回过头,盯了我一阵。“你当然不会晓得啦!因为我要请你做掉的是老板。”
“老板··…唐津的?”
我太意外了,不禁反问了一句。我还一直以为目标是略原际。
“才不是,把唐津的干掉,又有什么用?”
大哥继续说出来的,更让人出乎意料。
“是咱们的老板——萱场辰藏。唔,明天晚上就去下手好了。”好像要预卜明天的天气般,大哥抬头看着屋檐那边,好像就要下雪的鼠色的冷冷天空。第二天,傍晚起开始下雪。还是秋末,比往年早来的初雪,已把夜幕染成一片白色。当我在组里和五六个伙伴缩着肩膀玩骰子的时候,大哥过来说:
“阿次,有点事,到荻绪町去跑一趟吧!”
这种下雪天,到获绪町一个来回,大约要两个小时——换一种说法,“事情”将在我外出的时候发生。
出了玄关不久,老板带着番代回来了。老板看不过这两三天来唐津的人的做法,到对方那边直接谈判去了。结果好像不尽如人意,老板的脸上透着疲惫。
八点——好像和事件的发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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