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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魁纳闷了,就这么一会功夫,老乞丐去哪里弄到这样的鱼呢,千万不要是偷别人家的。像他们寻常百姓,一年之中吃鱼的次数也不会超过两次,良水镇地处西陲,终年气候偏低,没有适于鱼儿生长的条件,大凡镇子里人家买的鱼,都是会做生意的人从远方运来的,还贵的离谱。
老乞丐也不给他详细询问的机会,径自去厨房拿了菜刀,刷刷几下就刮净了鱼鳞,看他迅疾非常的动作,符魁心里开始怀疑这老头以前该不是哪家酒楼的大厨吧,正待看他大展身手时,老乞丐却把去鳞的鱼扔在砧板上,摊开双手说:“我只会这个”,说完离开厨房向正屋去了,于是符魁带着满腹的疑问接手继续做饭。
这当儿,老乞丐溜回正屋内,做着鬼脸逗弄刚刚醒转的婴儿,只见襁褓中的婴儿安静地睁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盯着老乞丐翻飞的手势以及不断扭曲变形的面皮,没几何,老乞丐泄气地对吕蕙说:“小娃娃为啥不笑呢?”
吕蕙吃惊地看着他,哪有小孩生下两天内就会笑的呢,看来这位老人家是没有养育过小孩的,她心里突然涌出许多的同情,遂耐心地给老乞丐做了解释,老乞丐搔了搔后脑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吕蕙想了想说:“老人家,你到底怎么称呼呢?我们两口子总不能真叫你那个吧,况且以后乡间邻里问起,我们也不知如何应答啊。”
“哦,还真是,我怎么没想到这些呢,那好吧,我本姓侯,王侯的侯,至于名字嘛我自己也忘了,你们以后可以叫我侯叔。”
当符魁将满盛鱼汤的瓦盆放在木桌上时,吕蕙惊讶地看着他,符魁干笑几声,目指身旁的老乞丐,老乞丐抢先说:“先吃饭,吃完了再说。我说小魁啊,你夫人身子非常虚弱,你得多买点肉食来补补,整天粗饭稀粥,什么时候才能将养好?”说着不断地给吕蕙碗里添着鱼肉。
符魁思索一下说:“晚些时候我去杜老丈家买几只鸡来,今天卖麻也得了一些银子呢。”
吕蕙却反驳道:“咱们一年到头就只靠着这十来天割蓟麻换点钱,不紧细着用,当心冬天给娃儿做袄子的钱都没有。”
符魁只得叹息一声,说办法我来想。老乞丐急忙说:“你们说什么丧气话呢,有我老侯在此,你们还怕赚不来银子吗?我可厉害着呢。”
符魁和吕蕙满怀疑问的相视一下,没说什么。
虽说心里为自家窘迫的境况发愁,符魁一家这顿饭还是吃的非常舒心。村里大户人家婚嫁做寿,符魁去贺喜时也偶尔吃过几回鱼,但味道都不及此时自家桌上的鱼肉鲜美,他不禁想要是再给妻子多炖几回这样的鱼汤,那她的身子应该很快会恢复过来。
符魁利落地收拾好厨房里的琐事,就回到正屋内,取来宝贝似的褡裢小心放在床上,老乞丐也拉长了脖子凑过来,吕蕙抱着大眼忽闪忽闪的儿子笑意盈盈的看着这一老一少,因为这一天的许多事,符魁一家对老乞丐已少了许多的隔阂。
符魁先小心地拿出了三两银子与剩下的两贯钱,又拿出了点心与缎子,吕蕙嗔怪地看了符魁一眼,老乞丐迫不及待地抢过点心盒子打开来,他伸向盒子的右手倏然又停止了,因为他发现吕蕙正忍俊不禁地看着他,于是他把手收回来在衣服上摩挲几下,嘿嘿笑着将盒子递到吕蕙跟前,“你先吃。”
吕蕙说“侯叔你无须如此,以后家里你就是长者,况且只那条鱼我估计也比这整盒点心都要贵上许多呢”,符魁听见后一句话也深以为然。老乞丐也不做推辞了,遂拿了一个点心翘着腿慢慢品尝。
符魁给吕蕙挑了几个不重样的点心,他自己在一旁却舍不得吃,老乞丐瞧见了嘟囔着说“怕什么,放开了吃,明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管保你家以后不愁吃穿,另外,你也不用去买鸡了,以后我们就吃今天吃过的鱼。”
听见这话,符魁和吕蕙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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