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谷村北边是生有大量蓟麻的山野荒地,东边是夹在崇山峻岭之间通往良水镇的山道,南面是从云雾山流下来的蒙生河,而云雾山,横亘在白谷村这一带的西边。
因为这座山常年笼罩在浓浓的白雾当中,人一旦进去就无法辨别方向,曾经有附近胆大的青年结队闯进云雾山去探险,结果迷失在其中,附近庄子里的人们发动起来,互相用绳子绑在胳膊上以防走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于深林中救出了饿地晕倒在地的这些青年。
这件事给当地人留下了深刻的教训。从此,这里年长的人达成了一个共识,就是一定要阻止鲁莽的后生们再步后尘。
如此荒僻之地,怎能孕养出似今天这般的大鱼,况且侯叔还是初来乍到。满腹的疑惑与震惊使得符魁两口子坐不住了,符魁略显紧张地问老乞丐:“侯,侯叔啊,你今天是在哪里抓的鱼啊?”
“嘿嘿,我今天在前边河里洗完澡,顺着河往上游走,这不看见西边有个山嘛,我就进去逛了逛,结果找到了一个大水塘,里边还有不少鱼呢,我略施妙计就抓了一条来。怎么样,我是你家的福星吧?哎哎,你们两个发什么呆啊!”
符魁和吕蕙被老乞丐的话震惊得呆住了,云雾山是可以随便逛逛的吗?云雾山里竟然有可食的大鱼?这个消息估计能令周围的村子炸开锅去。好一会儿,缓过神来的吕蕙低声问:“您进去和出来时有没有让人看见啊?”
“哎,说来倒霉,我提着鱼往回走时,路上竟没碰到一个人,我肚子又饿,不然的话我就提着鱼到你们村子里转一圈再回来。”
听到这话的符魁和吕蕙都长舒了一口气,也是,那一会估计很多人都在北边山上抢着收蓟麻呢,要是让人发觉的话必然要受众人的苛责了。
符魁强压着心头的忐忑说:“侯叔您千万不能再去云雾山了,我们吃不到鱼没关系,如果村里老人知道了这事,咱们就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哦,这是为什么啊?”老乞丐疑惑地问。
符魁遂把曾经的故事教训讲给老乞丐听。老乞丐听完哈哈大笑,直笑得符魁两口子有点发蒙他才说道:“胆小如鼠,胆小如鼠啊,迷个路就吓成这样了,里面又没有什么危险,不是我夸口,就你们这云雾山外围的迷雾,在我眼里算不得什么,你不要怕,明天一早跟我去抓鱼,说不定这山里还有药草呢,挖上一些就够你小子乐的了。”
“你竟然不怕山里的迷雾,这怎么可能呢?”符魁不大相信老乞丐的话。
“哈哈,那是因为我会一点偏门的功夫。”
功夫?符魁和吕蕙接不上嘴了,他们半辈子所见的功夫无非就是远远围观镇上泼皮无赖打架了。
吕蕙还是放心不下,“符魁啊,你可不能去啊,太危险了”,老乞丐听了立马反驳说:“富贵险中求,况且有我在,无论如何都没事的。”
这一夜,符魁失眠了。
天还未明时,符魁悄悄下了床,蹑手蹑脚推开厢房的门,刚站定时,老乞丐懒洋洋的声音就响起“小子,我就知道你一大早肯定会来找我的。”
符魁说:“侯叔,我听你的,不过我们不能让小蕙知道,更不能让村子里的人发现。”
“没问题!”
东方晓色熹微,符魁拿了束绳和担子,到自家的麻地里割了一会蓟麻,就挑着并不沉重的担子往家里赶,下山时符有财的媳妇大喊:“符二啊,急着回家给儿子换尿布啊”,引来农人们的一片哄笑。
解下蓟麻,符魁回到正屋,结果看见吕蕙正给儿子吃奶,符魁高兴极了,坐在床头傻傻地瞅着,吕蕙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坐在木桌旁翘着二郎腿的老乞丐慢悠悠的说:“小心眼珠子掉下来,你活干完了吗?”
符魁醒悟过来,对吕蕙说:“时辰还早,我再去割一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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