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们都等着上门瞧病么?”
小童道:“你只知其一就不知其二了。我们药师平时都不大爱给女孩子看病的,他这般高调地给女孩子看病好像是想找个什么人。应该也是一个女孩子,好奇心颇重的那种。药师说,她爱凑热闹,也迟早会在铺子前看看。但后来药师说不用再找了,他就十分不乐意给女孩子看病了呀,你是不晓得,我每天在铺子里光是闻女孩子身上的香粉都是失眠多梦的!可即便是这样,女孩子也还是一群接一群地来,于是最终那些没病的给药师瞧了之后,回去就都变得有病了。变得有病了之后再来瞧病,就越瞧越严重,脸上长红斑黄斑褐斑的,哎哟,看着就觉得心里发麻!”
逝以寻心里也跟着发麻,问:“后来呢?”
小童继续道:“后来她们见识到了药师的厉害,就不敢再来了啊。”
逝以寻再问:“那再后来呢?”
小童一耸肩:“再后来,我们铺子就被同行举报,说药师没有医德,滥用药品,铺子就被勒令关闭了啊。”
逝以寻回味了半天,掂着下巴总结道:“如此看来,你们的铺子还真是命途多舛啊。那你们药师,怎么没被抓去坐牢呢?”
小童伸长了脖子瞅了瞅还在下棋的重砚,小声道:“本来差点就要去坐牢了,可是县太爷家有一位千金小姐,也是脸上长斑。药师又给治好了,于是县太爷就免了他的牢狱之灾。”
重砚在逝以寻家用过晚膳,再给母亲把了一次脉以后才打算回去的。
当时母亲的表情,就跟父亲知道她有孕一般无二,有些怔愣,随即就是一抹无比柔和的笑。
重砚道:“是药三分毒,我便不给夫人多开药方拿药了,夫人好生安养即可。”思忖了一下又面不改色道,“若是仍觉得不放心,我可隔日便来给夫人复查一番。”
于是,他很快在逝以寻家混得很熟。且游刃有余那种。
自从风月漫有孕以后,逝歌是加倍小心着。风月漫说什么就是什么,倘若逝歌有异议抗辩一句,彼时风月漫便会摸着肚皮,略惆怅道:“我觉得我孩子的心情不好。”
于是逝歌只好缴械投降。
隔天,重砚没有来。将近傍晚了,母亲便差逝以寻去请他。
逝以寻默了默道:“我觉得你的状况挺好的,作甚还要让他来。不嫌多此一举么?”
母亲道:“图个安心。你且去,我让你父亲去煮酒。”
逝以寻纳闷:“看病就看病,煮酒做什么?”
母亲:“请他喝点小酿啊。”
逝以寻不情不愿慢吞吞地起身,见大白期期艾艾地蹲在回廊上,不由对它招了招手。它欢天喜地地蹦着过来。
此时天色已晚,带它出门放放风应该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将将走到门口,母亲在秋千上吃着葡萄囫囵就道:“唔,我觉得那个青年挺好。”
后来还没走去寻逝堂,还在巷弄里便看见重砚拐了进来,不急不缓地行走在青石路上。
墙头的藓草随着一缕薄薄的暮风而颤抖,天边的云霞散去最后一点绯艳的光亮。
重砚轻抬眼帘来看见了逝以寻,怔了一怔,在不远处就顿下了脚步。几缕银发从肩后悄然滑至了前襟,不管是着金袍还是穿青衫,都那么英挺合衬。
逝以寻有些讪讪的,看着那飘拂的墙头草,道:“嗯,是我母亲,央我来找你给她看看。”
重砚沉吟了下,问:“你母亲有不舒服?”
逝以寻撇了撇嘴:“只要不顺着她,她就不舒服,顺着她,她就一百个舒服。”
“这段时间这样很正常,那就顺着她便好。”话语间他缓缓走近,嗓音有些低,有些轻,带着一种淡淡的愉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