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弹,一缕缕指风飞出,打在轿夫庄丁环跳穴上,咕咚之声不绝,摔了一地。秦方秦圆向书生迎去,相去甚远,指力不及,任是非抓起一块石头捏碎,运起指力弹了出去。石子挟着劲风,打在两人环跳穴上,二人摔倒在地。
轿夫摔倒,轿子摔在地上,轿里滚出两个人来,第一顶轿子里滚出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身穿淡绿衫,弯月细眉,双睛灵动,樱桃小口,腰肢纤细,模样甚美。她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向书生跑去,叫道:“伦哥,伦哥。”甚是喜悦。书生叫道:“娥儿,娥儿。”向她跑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跑拢,拥在一起,一个叫娥儿,一个伦哥,惊喜交集,久久不分开。
后面轿子滚出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身着员外服,貌相俊郎,从地上爬起来,向少女追去,叫道:“娥儿,娥儿,回来。”少女只是不理,向前直跑。他爬起来稍晚,等他追上,少女和书生已拥在一起。他跑过去,拉开二人,左右开弓,噼哩啪啦,一阵耳光打在书生脸上,骂道:“陈伦,你枉读诗书,好不要脸,不知羞耻,死皮懒脸地缠着我家娥儿,是何道理?”
陈伦被打,也不摸脸,整整衣冠,向员外施礼,恭恭敬敬地道:“世伯此言差也。出乎情,发乎性,是谓真性情,何来羞与不羞?《诗》曰:‘窈窕淑女,君子好裘’,圣人尚言男女事,推崇备至,《关睢》是为《诗三百》之首,伦虽不才,还有些性情。”
员外道:“圣人虽有是言,你怎能和圣人相提并论?”陈伦道:“世伯之言差也。伦不才,多读圣人书,还识得大体。夫子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伦既知心中有娥儿,娥儿也知有伦,就当长相厢守。”
员外见他乱用圣人语,气得直吹胡子,骂道:“就你一介穷书生,也想蛤蟆吃天鹅肉,你凭什么养她?”陈伦道:“世伯之言差也。伦和娥儿两心相悦,两情自当相依,岂在金银珠宝,万贯家财。纵是天作屋,地作被,青菜果腹,也是有苦若饴。
“孟子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舜发于畎亩,傅说举于版筑,太公钓于蟠溪,胶鬲举于鱼盐,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饭牛,夫子困于陈蔡,面有菜色。圣人尚有此劫,况伦乎?世伯又岂能以今日之伦,臆度他日之伦。”
员外一番斥责之言,陈伦引用圣人之言,之乎者也地和他辩了起来。员外也读了不少诗书,却没有陈伦口齿便给,一时间,给陈伦辩得哑口无言,气得唯有吹胡子的份。
就在员外束手无策的时候,过来两个衙役,喝道:“县令大人口谕:陈伦当街阻人行途,闹事生非,拿入大狱,即日开审。”过去给陈伦带上手铐脚镣,推搡着走了。陈伦叫道:“娥儿,娥儿。”挣扎着欲回,他是一介书生,怎当得衙役之力,终被带走。
娥儿叫道:“伦哥,伦哥。你们放了伦哥,我求求你们,放了伦哥。”就要向陈伦扑去,被员外一把抓住,死死不放,挣扎也是无用。
陈伦之乎者也地说了大半天,任是非并不觉得他酸,迂腐,反觉得他是知己,因为任是非一开始就认定员外是坏人,衙役抓走陈伦,大是不愤,就要出来打抱不平,阿娇道:“非弟,不要造次。县令是一番好意。”任是非道:“他有好意才怪,老子就知道他不是好官。明日,老子把他抓来审问一番。”阿娇笑道:“你要是不信,不妨晚上去瞧瞧。”任是非虽是不愤,碍于阿娇的面子,也不好发作。
任是非强抑怒气,运起天机指力,给一众人解了穴道。众人爬了起来。任是非童心大起,叫道:“太上老君显灵了。”众人不知何以突然摔倒,又何以突然恢复行动,本就在疑心有鬼,一听他的话,齐刷刷跪了一地,朝天膜拜,口中喃喃自语,念着祷词。
一语吓倒这么多人,任是非甚是得意,向众人面前一站,双手叉腰,受了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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