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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俩拖着沉重的战利品,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了自家院门口。
院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油灯昏黄的光。
陈光阳刚想喊媳妇开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嚷嚷声,还有个更焦急、更沙哑的声音在劝:
“哥!别哭!别哭!大好人快回来了!他指定有招儿!”
这声音……是馒头和油饼那哥俩?
这大半夜的,他俩不在县里朴老板的仓库待着,跑靠山屯来嚎啥?
陈光阳心头一紧,猎人的直觉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麻烦味儿。
他推开院门。
“吱呀……”
院里的景象让他和李铮都愣了一下。
电灯昏黄的光晕下,媳妇沈知霜裹着厚厚的棉袄,脸上带着惊惶和担忧。
她旁边,站着傻大个儿馒头,正咧着大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哥哥瘸子油饼则死死拽着馒头的胳膊,急得额头上青筋都蹦起来了。
油饼那条瘸腿似乎支撑得更吃力,整个人显得更加佝偻。
两人都穿着沾着泥雪的单薄棉袄,显然是一路急赶过来的,冻得够呛。
陈光阳和李铮拖着巨大狼尸的动静惊动了院里的人。
“哎呀我的妈!”
沈知霜一眼就看到了陈光阳大腿上被血浸透又冻硬的棉裤破口,还有他那苍白疲惫的脸色,吓得惊呼一声,也顾不上院里的馒头油饼了。
几步就冲了过来,“光阳!你这是咋整的?!伤哪儿了?快让我看看!”
“没事儿,媳妇,皮外伤,让青皮子挠了一下。”
陈光阳强撑着挤出个笑容,把身体重量倚在拄着的树枝上,朝狼尸努了努嘴,“喏,跟这畜生干了一仗,它没干过我。”
沈知霜心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赶紧搀住他另一边胳膊:“还逞能!快进屋!铮子,你也快进来!这肩膀咋也破了?”
她这才注意到李铮肩膀的伤。
李铮憨厚地笑了笑:“师娘,我没事儿,就划破点皮。”
“师父老尿性了!这么大的狼!”
馒头也忘了哭,瞪大眼睛看着那巨大的狼尸,一脸崇拜,暂时把心事抛到了脑后。
但油饼可没忘。他推开傻弟弟,一瘸一拐地紧走两步,扑到陈光阳跟前。
那张老实巴交的脸上满是绝望和恐惧,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光…光阳兄弟!你可算回来了!出…出大事了!朴…朴老板他…他让人给绑了!”
“啥玩意儿?!”
陈光阳脑袋“嗡”的一声。
大腿的伤口被这消息一激,又是一阵钻心的疼,让他眼前金星乱冒。
他一把抓住油饼的胳膊,力道之大,捏得油饼直咧嘴,“你说清楚!朴老板咋了?谁绑的?!”
油饼被陈光阳这要吃人的眼神吓得更哆嗦了,语无伦次:“绑…绑走了!昨…昨天晚上!那些人…要钱…要十万块!不给钱就…就要撕票!撕票啊光阳兄弟!”
他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朴老板要是没了…俺们哥俩可咋整…那帮人太狠了…”
“十万?!”沈知霜倒吸一口凉气,这年头,别说靠山屯,整个东风县能拿出十万现金的人恐怕都凤毛麟角!
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陈光阳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比刚才在雪地里被狼扑那会儿还要冰凉。
朴仁勇!
这棒子,或者说日本商人,可是他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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