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为什么眼前的青年能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让人气愤的事实。
“其实,我曾经多次试着相信别人,但差点全家都被出卖...我们这种底层小人物实在是太好打发。请您不要误会,完全如我一般的人,在这里并不多。大家多少都对未来抱有些许希望,他们比我会自欺欺人,我不如他们。”说完这句,桂的酒也已经喝完,他将酒瓶直直地丢进河里,砰的一声,瓶子碎裂,随着河水流向城外,“管理者们只要给他们随便许诺些虚名,再利用一些规则极其复杂繁琐的升级制度就可以轻松拿捏住我们。人穷志短,我们这种人实在是太容易屈服,毕竟尊严根本不值钱。只要让我们在能活和活不下去这两种状态下一直徘徊,就不会有人去造fan,毕竟,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干嘛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反正又得不到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
阿德再次语塞,正反两面,他都找不出话去应对青年。沉默良久,他想通了,眼前的青年也许真是活明白了吧,只不过正因如此,他有种看破红尘般的顿悟之态,世界上一切的是是非非都不能再影响他。而他们此行要找的也不能是这类人。
“哥哥,你每天都来这看太阳落山吗?”小米问道。
“是啊,太阳会落下,但我不会...二位麦希莱,我想问你们个问题。”桂对着阿柯和小米说道,说这句话时,桂才终于表现出原本该有的尊重和严肃。
“你问吧。”
“很显然,这座城市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是集团的工具,他们不需要我们的时候便会将我们随意抛弃。但最开始却并非如此,有很多人愿意为了城市,甚至更大的团体而奋斗。事实结果也确实很美好,我们变得更大更强,繁荣昌盛。但是,仔细想来便会发现,集体的前途一片光明,个体却一片黑暗,这种情况下您该如何选择呢?是不顾个体,继续壮大集体,还是抛弃集体利益,只为让每一个人活得好一些呢?”桂露出浅浅的笑容。
“第二个。”二人异口同声答道。
一旁的阿德原本还准备好好考虑一番,见弟弟妹妹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着实吓了一跳。可他又能说些什么,自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没有任何立场,说什么都是错的。
见此情景,桂看向阿德,笑道:“武士先生,您呢?如果您也这么想,您又能做些什么?去把桑码集团高层全部灭口?还是说把集团的总部放把火烧了?呵,我胡说的。倘若你真这么做,城市里的平民以及中下层士兵一定会奉陪的。集体是条吞吃千万人的长河,但每滴水都觉得自己在奔向大海。”
说完这些,桂起身,拍了拍尘土,朝着太阳下山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
“我去做唯一能让我开心的事。”桂走向落日时,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把折断的剑插进河岸的流沙里。
......
红正在前往邮局的路上,前不久,她收到了桂寄来的信,信的边缘沾着暗褐色污渍,像干涸的血,又像劣质啤酒的残渍。
讷汀市发生了件大事,而那些事说不定很快就会降临在欧瑟市之中。
阿柯一行人领着一小队人马正巧路过邮局门口,瞧见门口木杆下坐着位褐色长发年轻女子正对着一封信傻笑。
此番情形倒是让阿德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往,每次他最期待的便是收到海的对岸寄来的信。
“‘一想到将要收到你的回信,我从写信时便会感到幸福。’”这句话写在他第一封寄出的信末尾。
无论如何,他不禁对眼前的女子生上些许好感。红笑了好一阵才注意到眼前的众人。麦希莱她当然是知道的,只是眼前一下来了两位红发少年,让她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很快,当她瞧见众人之中那道文雅的中年身影时,她立刻想明白了。
中年人名为卫斌,是这越蓬行省的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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