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子响起推门的声音,灯也被点了起来。二人立刻选择战略性转进,没有任何犹豫。尽管是第一次见,却还有些默契,步调一致,撤退迅速。
足足跑了两里地,确认安全后,二人才肯停下脚步,一起躲进了一处隐蔽的桥洞之下。桥墩的青苔在月光下泛着尸斑般的幽绿,涨潮时的水痕像勒进石壁的绞索。
“你也是?”
“嗯。”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呢?”
“...”
远处醉汉的呕吐声与野狗争食声形成诡异二重奏,潮湿岩壁渗出的味道,是地下三米处腐败橡树根与妓女廉价香粉的尸骸。
“你叫什么名字?”
“......”
“不能说吗?”
“赛格罗·尔德·——算了。叫我阿德。名字是秘密。”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是——不公平,你不说,我也不说。萝,叫我阿萝吧。”说着,阿萝主动伸出小手。
阿德低着头,略显羞涩,不置可否地握了握手。
“怎么办啊?我饿死了,没弄到东西吃。”
“你...”阿德摸了摸口袋,却发现衣服口袋竟然烂了个洞,自己辛辛苦苦顺来的橘子早不知道丢到哪去了,“我也没。明天再做打算吧。”
“也只能这样了,唉,真倒霉。”
“你,你应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吧?平民可穿不起这么好面料做的裙子。”
“你说这个,这个是——”像是表演变脸一样,原本阿萝还下意识地准备开心地讲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面色铁青,变得咬牙切齿,“一个混蛋!王八蛋给我的!如果不是因为我没衣服穿,我一定把这裙子撕碎!”
见识不妙,阿德也识趣地不敢多问。
夜已深,二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便靠着墙睡着了。月光从铁栅栏漏进来,在他们脚边拼凑出扭曲的荆棘花纹,与圣城地砖图案完全镜像。说起来,阿萝实在有些自来熟,一系列举动毫无淑女之风,大大咧咧,一点没把阿德当外人,竟靠在他身上就睡着了。阿德则不然,自小便敏感内向,陌生女孩如此放肆地靠在自己身上,这可成何体统啊,但,他也不好意思把别人吵醒。一晚上只能红着脸,闭着眼睛假装在睡觉,生怕被女孩发现自己的异样。
天亮了,阿德终究是睡着了。二人相互依偎睡在了一块,外人看来,只会觉得二人相识已久,关系甚好。
饥饿是沿着脊椎攀爬的冰蛇,阿萝的胃袋在第三声鸡鸣前就开始了暴动,左手无意识抠挖着墙缝。晨光从桥洞铁网漏进来,在她与阿德之间织出金色栅栏。
“明天见哦~“记忆里的甜腻声线突然炸响。她触电般缩手,指甲缝里的青苔碎屑簌簌掉落,在光束中形成迷你的青铜钥匙雨:“哎呀,饿死我啦。啊啊啊啊啊!”
阿德则是被吓醒的,只不过醒来之后,却先注意到了身边站着的另外一个人。
“老默爷爷!”老默的剪影就在这时切入光栅,腰间的酒葫芦泛着熟悉的冷釉色。
二人身旁不知何时来了一位套在黑袍里的老者,老人伸出略显干枯粗糙的双臂,将几个纸包递了过去。阿萝打开后立刻乐开了花,竟然是烧鸡和点心。完全顾不上形象,立刻抱着啃了起来。
老默并不是陌生人,阿德见过他许多次。这位善良的老人经常给他些吃的喝的,他虽然一开始也怀疑过对方的身份,但不论如何,自己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还顾得上许多。一来二去,便熟络起来。老默对待阿德简直就像亲孙子一般,不仅给他吃喝,还救了他好几次。阿德年纪太小,偷窃手法略显稚嫩,好几次都差点被人家暴揍一顿,幸好每次老默都及时出面,替他赔钱道歉。老默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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