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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家的土铳挂在厅堂的一角,许久没人碰它了。上官克亮根本就不是个猎手。
韩嫲子看着儿子们,心里一阵刀割。
她没敢把支书让她去的事告诉男人,她心里很清楚,告诉他也没什么用。
天摸黑了。
韩嫲子擦了把脸,把儿子们安排睡了,然后就出门。
上官克亮死人一般地在床上睁开眼,吐出一句话来:“哪里去?”
可他话没说完,韩嫲子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色之中。
大队部里,支书李堂材在等她。
这偌大的早先的李家大院现在是野猪坳乡村的大队部。难道大队部就李堂材一人?是的,李堂材把文书和在大队部里做饭的人都弄回家去了,就他一人在等候韩嫲子。他似乎知道韩嫲子一定会来,他有把握,野猪坳乡村对他而言是那么的有把握。
李堂材看着韩嫲子踏进了这个院子。
他眼睛顿时一亮,布满皱纹的脸舒展开来。他迎了上去,然后把大门反闩上了。
他把韩嫲子引到他办公的屋子里,这屋子是原先李七生的卧室。在他办公的屋子里摆着一张床。他平常很少回家去住。他喜欢住在这里,他知道住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并不是谁都能住在这里的。
韩嫲子看到了支书李堂材脸上怪异的笑容。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韩嫲子问支书李堂材:“支书,唤我来,有甚事?”
堂材盯着她的脸看,似乎想从她那秀气而又呈菜色的脸上看出花来。
李堂材说:“让你来,是有些事。”
李堂材的眼睛怪怪地看着韩嫲子。
韩嫲子做姑娘时是个美人儿,男人的目光她碰得多了,可就没碰过像支书李堂材这样的眼光。她心里咯噔一声,知道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了。
李堂材的老婆是个瘫子,中风瘫的。据说李堂材的老婆年轻时也不丑,可到了四十多岁就瘫了。李堂材的儿子在县城里工作,女儿出嫁了,他不想面对瘫掉的老婆,这也许是他不想回家住的原因之一吧。
年过五十的李堂材身体还是那么的硬朗,像三十多岁的男人那样。而且,他气色也好,虽然脸黑,可根本就不像这饥饿春天里的野猪坳人。这让韩嫲子心里疙疙瘩瘩的,他凭什么活得这么滋润?
李堂材从他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碗白生生的米饭来,让韩嫲子大吃一惊,他支书也和村人一样在大队的食堂打饭吃,他为什么有这白花花的大米饭?
李堂材发现韩嫲子盯着这碗米饭的眼光是那么的奇异,他的心跳加快了,他觉得血管里的血在奔涌着。
浪潮从他的心底汹涌而起。
他不知如何开口。
“我想,”李堂材使劲吞了两口口水,平常说话那种气壮如牛的感觉没了,变得结结巴巴了,“我想,想,想……”
韩嫲子:“你想干什么,你就说嘛,我还要回家。”
这话轻轻柔柔的,好像是在暗示李堂材什么。
李堂材把那碗白花花的大米饭推过去,终于壮了胆,说出了他的目的:“我想和你睡觉!”
天哪!这是人话么?
韩嫲子心一惊就想走。
李堂材拉住她:“你不要这米饭啦?”
韩嫲子犹豫了一下,李堂材乘机将手伸向韩嫲子的胸脯。
韩嫲子猛地扯开了他,喊了声:“我不要!”
韩嫲子冲到门口,拉开了门闩,跑了。
李堂材没想到会这样。
他恶狠狠地重重地关上大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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