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贞仪则称一声陈家阿姊。
这位陈家阿姊不看贞仪,依旧噘着嘴低头翻书:“莫说我也没怎么,就算我真怎么了,你如今在外头有了新的宝音姐姐,倒也未必顾得上来挂念过问我了……”
贞仪轻“啊”了一声,伸手压住被陈凝田要翻烂的书册,正要说话时,一直留意这边的宝音走了过来,与陈凝田道:“这样好了,待放课后,你也随我们骑马去就是了!”
宝音不讨厌陈凝田,但最要紧的是,她生怕待会儿陈凝田可怜巴巴掉两滴眼泪,贞仪一心软,便会被哄回去,再不和她一起骑马一起玩儿了!
得宝音相邀,陈凝田下意识地看向贞仪,贞仪与她点头如小鸡啄米。
陈凝田大喜过望,当晚便向祖母和父亲求了又求,直是求了足足三天,终于求得家中开恩点头,但陈闻实在不放心女儿,便让十六岁的长子也跟着一同去,顺道也照看着贞仪。
阿鲁将军也算是陈涂的上峰,虽是孩子间交好,陈闻仍也备了礼送去将军府上,只说一双儿女顽劣,孩子们一处玩闹,还请多兰夫人多包涵。
待秋风里添上两分凉意时,贞仪已可以独自驱马慢慢跑上两圈了。
贞仪起初的骑装是宝音穿小了的,之后卓妈妈和桃儿也为贞仪做了两件新的,料子未必多么上乘,但卓妈妈的手很巧,待贞仪的事又格外上心——自上回季五之事后,卓妈妈待贞仪更多了一份主仆之外的情分。
贞仪有一件青豆色的骑装,束紧的腰带上绣着小朵的白梅又似橘子的爪印,便是出自卓妈妈之手。
十二岁的女孩子穿着豆绿骑装,坐在马背上,整个人都舒展明亮。
运动本就让人快乐开朗,贞仪在马背上颠簸时,发髻下垂着的两根辫子系着青黄色缎带,晃来晃去,落在远远看着的橘子眼中,只觉像是小狗垂跳甩动的耳朵,贞仪像极了一条无忧无虑的快乐小狗。
橘子眼中这条“快乐小狗”突然受到惊吓。
一匹快马迎面疾驰而来,贞仪慌忙勒紧缰绳闪避。
那匹大马高高扬起前蹄再又落下,伴随着马背上少年人愉悦的哈哈笑声。
余惊未了的贞仪被取笑,看过去,只见正是一脸得意的额尔图。
作为阿鲁将军的长子,额尔图前半日读书,后半日练习骑射或去军中。
“你干什么!”宝音驱马而来,质问兄长,甩出手中马鞭。
额尔图不屑地伸手抓住那凌空甩来的鞭子,而后一丢,驱马扬长而去。
“你等着!我给你出气去!”宝音向贞仪丢下一句话,气冲冲地去追兄长。
见贞仪没事,橘子这才安心,轻盈跳上一旁的木架,钻进贞仪的书箧里,安逸地睡起觉——当然,对橘子而言它是在工作,看守书箧是很重要的差事。
“工作”时被打搅,则让橘子很烦。
书箧被人拍得晃了晃,橘子睁开一只眼睛,见得一张英气俊朗的少年脸庞。
那少年眼中几分好奇,将一只手刚伸到书箧边沿处,忽然就被橘子打了一下。
橘子没亮爪钩,肉爪打人倒是不疼,但猫出拳的速度太快太突然,吓了额尔图一跳,连忙缩回手。
“真凶。”额尔图“嘁”了一声,抬腿离去,橘子则继续专心“工作”。
橘子舒服地窝在书箧里,鼻子轻轻嗅了嗅,从风中嗅到了秋收的气息。
王者辅已不必不再种田纳粮,先前的麦子是附近的军户们帮着收的,田地也分了出去。另在附近开垦了两亩荒田,由卓妈妈和奇生打理着,以作自给自足之用。
王者辅在将军府授课,每日早出晚归,均有车马接送。
将军府中有几位汉人幕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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