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钱,敲钟不是让你白敲的,敲一下最少给二十钱,上不封顶,看你诚意如何。
寺内这口大钟,也是整个长安最大的一口钟,上面遍刻铭文,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钟楼下,数不清的贵人们正在排队,等候敲钟,大部分都是女人,因为她们的男人都在上班。
王韫秀此刻也等候在这里,她从前后左右贵妇们聊天的话语当中不难听出,其中很多姓韦的,即使是嫁了人的韦氏妇人,依然保持着对我佛的虔诚。
她现在老实了,主动与周围的贵妇人攀谈起来,而且会在有意无意之间透露出自己的家世。
王忠嗣的女儿,无疑会被人高看一眼,所以王韫秀很快便与大家熟悉起来,家长里短,嘘寒问暖,聊得还挺热络。
“竟是裴夫人?小女失礼了,”王韫秀朝着一名端庄的妇人施礼,后者微笑上前扶她起身。
裴夫人,自然就是裴宽的妻子韦氏了,只见她上前笑道:
“好一个伶俐的小娘子,生的端的美貌,太原出贵女,果然不虚。”
周围人群在得知王韫秀的身份后,也是都笑呵呵的跟她打招呼,但其实很多人都在心里看笑话。
因为王韫秀和元载的事情,眼下闹的是长安尽知,后世消息最灵通的是村口情报局,在大唐是贵妇情报局。
贵妇嘛,诸事无忧,就喜欢打听事情,聊八卦,裴夫人韦氏,也是知道王韫秀那些事情的。
此时见到只觉可惜,多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是个缺心眼呢?王忠嗣就把闺女教成这个样子啊?
王韫秀又不傻,心知很多人其实都在背地里鄙夷自己的行为,但是她并不在乎,在乎的话就不会跟元载处对象,处了,那句说明我压根不在意这些。
渐渐的,轮到王韫秀敲钟了,他在僧尼的引导下登上钟楼,一手扶着钟杵并不使力,而是由对面的年轻僧人负责出力,因为钟杵又粗又大,王韫秀甩不动。
“咚~~~”
声音沉闷,并不刺耳,反倒会给人一种别样的宁静。
敲钟给钱没有上限,但是数量有,最多只能敲二十下,这是因为其他人还要敲呢。
王韫秀是个大方人,一共给了八百钱。
但是就在她下楼的时候,见到了一张做梦都会梦到的脸庞。
而那张脸,此刻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王韫秀内心一惊,下意识的便避开对方眼神,想要回避,结果裴宽的妻子主动过来拉着她手,朝着韦妮儿走了过去:
“来吧,我为十二娘引荐一下,这位是我们韦家的小娘子,家中排行第三,小字妮儿,父亲右武卫大将军韦昭训,如今嫁入隋王府,她是咱们韦家的大宗勋公房直系,你来长安不久,汝二人年龄相仿,平日里可以多亲近亲近。”
说罢,裴夫人又为韦妮儿介绍了王韫秀。
王韫秀的冷汗都快冒出来了,天杀的,竟然是李琩的那个王孺人,撞谁手里不好,撞在太子的死对头手里了。
我那天骂的,是圣人的龙孙?怪不得韦坚会那样紧张。
王韫秀心里咯噔咯噔,强挤出一副笑脸,朝着韦妮儿微笑道:
“三娘当面,今后说不得要多多打搅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心里疯狂的期盼着对方千万不要在这里给她甩脸色,否则今后整个京兆韦,都会不给她好脸。
韦妮儿笑了笑,主动上前拉起王韫秀的手,道:
“你比我大,我便权当称呼你一声姐姐了,今日庙内偶遇,也是缘分,待会自当在寺内找间静室,与姐姐亲近一番。”
王韫秀手臂一抖,无奈的答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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