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就不要告诉世人它在海里。世人有时候烦恼太多,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
孩童不知道秋水是在说笑,还是在认真的说着这些东西,所以只是紧紧地把那柄剑抱在了怀里。
孩童知道的不多,所以他才能安心地抱着这柄剑。
小舟在烟云霞光里一路而去。
两岸逐渐向着上方高了起来,不止是幽黄山脉,便是秋水以东的人间大地,也在不断地高耸着,逐渐成为了一处绵延而去的高山。
而暮色便在从两岸的山头之上,像是石子一样滚落下来。
也许是这样的。
孩童这样想着。
不然这条安静的大河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盛满了霞光的涟漪?
孩童在舟尾抱着剑,很是感叹地看着一河微澜之中,荡漾着的万千流光。
秋水自是与长天一色。
孩童又抬起来头,看着头顶那片飘飞着无数烟云的天空。
所以哪里是在天上,哪里是在河里呢?
小舟破开一天暮色,向着南方而去。
似乎很是迅速,又似乎极为缓慢。
直到一切流光在不知不觉之中,缓缓在天地之间逸散。
孩童便意识到,这条漫长的秋水,冥河尾巴,即将走到尽头。
那些两岸的高山终于在暮色里沉寂下来,浮跃的霞光埋进了林子里,显露出许多的人间的青绿之色来。
有翼展宽大的海鸟出现在了天地之间,像是许多落在天上秋水之中的叶子一般,盘旋着,发出清脆悠长的长鸣,向着无边的尽头而去。
孩童低下头来的时候,眼前的秋水终于开始窄了起来。
人间那处不知名的高山,与西南面的幽黄山脉一点点地逼近了过来。
直到在前方形成了一处颇为漫长的峡谷。
孩童紧紧地抱着手里的剑,不知不觉间,手心里已经黏黏糊糊的。
“我们快到了吗?”
白发女子安静地站在舟头。
“是的。”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来过,但是没有过去。”
秋水轻声说道。
“为什么没有过去?”
孩童不解的问道。
秋水在舟头静静地站着,好像是在沉默,又好像是在沉思。
也许也是在缅怀。
“因为那时候,我们还很年轻。”
这个在人间高崖之上枯守了一千年的女子轻声说道。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修行,比如渡河。”
“于是就想着,等到以后,等到以后人间同流了,我们再来这里,好好的安静地看一遍人间的尽头。”
孩童注意到了秋水话语里的词语。
不是我,而是我们。
那个人是谁呢?
或者说,那些人是谁呢?
孩童并不知道,也没有去问,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舟尾,听着秋水讲着千年前的故事。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等,便是一千年。”
秋水不无感伤地说着。
“有人死在了南衣城,有人去了高崖,有人在人间做了帝王。于是谁也没有再提及过这些故事。”
好像秋水的那些伤怀之意,使得天色也昏暗下来了一样。
但是并不是的。
只是小舟已经逼近了那些汇聚而来的山脉。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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