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清音坊,苍时还有些茫然。
想起仆人说幸哀在楼顶最好的包间,她没有犹豫,直接走了上去。
刚在门口站定,房门就被人打开,苍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幸哀。
不是天道定下的时候,他不会生病的所以现在看上去精气神还不错。
“殿下进来坐吧。”一边说着,他一边接过了礼物,引导着苍时坐下。
房间里没有侍候的仆人,只有幸哀一人。
苍时被引导着坐在了主位,看着幸哀在她旁边坐着,她多少有些不解:“你不是过生辰吗?怎么就邀请了我一个?”
俊美的男人面色苍白,天生的垂泪眼给他增添了几分脆弱,让人不自觉的心软。
此刻他面上带着几分不满,可是配上这容貌,倒像是在撒娇。
他用那双眼看着苍时,语气也有几分不愉:“今年的生辰,我只想同你过。”
对上幸哀这副模样,苍时多少有些恍惚。
她自认为和幸哀是个朋友,再不济大家做过一阵师徒,关系也还算和谐。
本来该在三十七岁逝世的幸哀被她续命到现在,作为对方的救命恩人,她甚至都没有收过他的诊金。
怎么说,也是幸哀欠她的,可对方这表情,倒像是她欠他了。
而且这副样子……
苍时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不解的问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吗?”
幸哀这样子像极了清音坊里那些小倌侍候人时的模样,再加上他本就出色的脸,倒是出乎意料的勾人。
能和他相比的,也只有容貌出色的月缄了。
可惜月缄没有幸哀这样在清音坊沉淀多年了气质。
突然看到他这样子,苍时多少有些惊恐。
都是朋友,真的没有必要这么吓她。
幸哀只觉得面前之人像块木头。
见对方不吃这套,他恢复了往日的冷淡:“我听人说,太后娘娘要给你找驸马?”
苍时一脸了然:“这件事你也知道了?”
实际上,苍时成年的时候,太后就一直在给她找驸马。
可惜都被苍时拒绝了,于是这件事不了了之。
一直到今年的五月,太后突然在权贵之间放出消息,说要给长公主找驸马。
没有苍时的首肯,肯定不会传出这些。
“你有喜欢的人了?”男人的表情有几分急切,那双眼看着苍时,带着他都未曾察觉的担忧。
苍时的手撑住下巴,歪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带着几分笑意。
“幸哀,”锐利的目光似刀一般,一点一点剥开他外面的伪装:“你很想知道吗?”
苍时没怎么叫过他的名字。
他长她十九岁,算上去也是她父亲辈的人。
最开始苍时称呼他坊主,后来教授绘画,幸哀便成为了她的老师。
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是他病重那一年,而第二次,是现在。
幸哀比谁都清楚,面前这人有多尖锐。
旁人都说长公主温柔善良,遇上有人冒犯也会大度原谅,可幸哀知道这是假的。
这家伙会因为他落下一次药记恨很久,让他喝上半年加了黄连的药。
他人给她难堪,她表面上笑眯眯,还去送礼和人交好,实际上会写信给结交的权贵,说那人的坏话。
而现在,她唤他的名字……
幸哀没有回避她的目光。
他就这样看着她,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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