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长公主一直维持着这样诡异和谐的状态,直到那一年。
十八岁了,已经长成娇艳少女的苍时到了开府的年纪,独自一人住在了长公主府。
其实认识苍时之前,幸哀的身体就一直很不好,年幼的苍时在医术方面堪比神医,为他调理身体后,他就很少生病了。
幸哀以为自己能活很长时间,可是直到那一场急病,他卧病在床的时候,突然感觉大限将至。
3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冥冥之中,他觉得这就是自己的死期。
屋外暴雨连绵,狂风拍打着窗台,湿冷的空气混合着药味让他的意识更加模糊。
不知道是不是意识越来越模糊的原因,幸哀越发觉得,这就是天命。
他注定要死的。
但是仆人的声音突然诚惶诚恐起来,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急促的脚步声里,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幸哀,我在,你不会死。”
成年后的苍时已经很少的空闲时间了。
母后忙着给她选择合适的驸马,苍时自己忙着阻止谢家的悲剧。
除去上课,幸哀已经很久没用和苍时交流了,她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距离上次上课,已经过去了七八日。
理论上来说,苍时应当记不起来他的,何况她这么忙,也没空来管他这个体弱多病的清音坊坊主。
最重要的是,她如今的友人很多很多的认识的人也是,很多很多。
幸哀即便是老师,也是其中无足轻重的那一个。
他偶尔能为她提供一些东西,但是这些凭借苍时自己能力,也可以查阅到。
生病对幸哀来说是日常,并不突然,也不足以惊动她。
那为何苍时会冒着这么一场大雨来清音坊呢?
幸哀还记得,她前几日为了追查一些线索,带着人乔装打扮离开了羽都,去了玄州。
即便归来也需要日夜兼程。
而如今这个情况,像是她刻意回来为他治病似的。
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这场病来的快,去的去的也快。
苍时施针之后,幸哀就好了大半。
几贴药下去,他便很快痊愈,但是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头上还悬着一把刀。
像是野兽对危险的警惕一般,人对遇到危及性命的危险,总是有令人的感知力。
两人照常上课,与此同时,苍时像是安定下来似的,不再离开羽都。
不出意外,月初才好没几天,幸哀在中旬的时候,又病了。
幸哀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次得知情况后,苍时很快赶过来给他施针。
几针下去,他又痊愈了。
接下来如同做梦一般,他一月病三回。
即便再怎么小心谨慎,每月四号,十二号,二十五这几天,雷打不动会生病。
同样,只要苍时来了,他就会痊愈。
苍时就像栓住他的风筝线,而自己就是那个会被天道随时拽走的风筝。
时间一长,幸哀甚至觉得,自己活下来每一日,都是苍时向天道博来的。
这是幸哀的四十岁的生辰,也是麓空第八年的六月二十三。
幸哀特意给苍时发了请柬,邀请她参加自己的生辰。
苍时本以为幸哀的生辰会有很多人,可实际上来的,只有她一个。
清音坊今日因为主人的原因歇业一天,看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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