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愿意研究一番的。就蒋个人来说,也是一个相当注重仪表的人。他当初给这些黄埔生的第一个“下马威”就是军容风纪。初入军校的青年人们对于军人应该如何端正仪表,并无感性以及理性认识。有一次,蒋介石问这些黄埔生:“你们知道怎么戴军帽吗?”学生们都一愣,以前天天戴,与其说是戴,急了的时候不如说是扣。蒋介石当即亲自示范——戴军帽时用食指和中指捏住帽徽,拇指第二关节对准鼻梁。这样的做法才能让军帽标准、端正的冠于头上。学生们一看,都服了。到底是校长,到底去过日本。这种习惯直到晚年,蒋介石仍旧讲求。他在台湾执政的时候,有一天看到自己的孙子蒋孝勇下了小学归来,脑袋瓜给剃得铮亮。蒋介石就纳闷了,小家伙一脑袋的好头发,凭啥给剃成秃瓢了?他就问蒋孝勇原因,蒋孝勇回答说这是学校老师为了响应“总统”的“卧薪尝胆、反攻大陆”的号召,学习“总统”“光头革命”的精神,所以,所有学生必须剃光脑袋瓜。蒋介石这个气啊,当着孙子的面就说开了:“我当初之所以剃光脑袋,不是什么光头革命,一则是军人风貌,二则即更主要的是我的头发不多,而且细长,索性剃光更好看一些。”随后,蒋介石下令不要学校给学生搞什么“光头革命”。
中国古人有句名言叫做:“妍皮不裹痴骨”,后秦帝国的皇帝姚兴对此就特别推崇。蒋介石也不例外。其实,只要看看蒋介石麾下的著名的“八大金刚”——何应钦、陈诚、钱大钧、张治中、陈继承、蒋鼎文、顾祝同、刘峙等人的相貌便可以了解一二了。不过,以貌取人到底不如以才取人。貌不惊人的徐向前就是蒋介石看走眼的最好的一个例证。蒋介石对于一口山西话且相貌平平的徐向前并无深刻印象,更想象不到此人的军事能力后来竟然勇冠三军。
蒋介石的问话通常不是聊家常,而是单刀直入的过问你的学习、生活和业余爱好。问的次数多了,也就难免不有雷同的地方。特别是问你最近读过什么书,有的人为了取巧,就故意说读了《曾文正公全集》或者《曾胡治兵指要》等等,蒋介石间或问到一些内容,但听到这样的回答也就很高兴了。“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至少在欺蒙或者蒙蔽上级这一点来说,作为下属是有一定的功夫的。而且,通常来说,越是身居最高层,下情的上达也就难度最大。就“下情”本身来说,也是一种宝贵的资源,下级因为通晓“下情”才有了一些生存空间,如果这点资源都给上级垄断的话,那么下级只好横死。所以,“下情”的控制使用和选择性供给是作为下级的必修课,谁要是这门课毕不了业,他也就不配再做下级。千百年来,上下级之间发生的多起矛盾中最根本之一便是“通气”问题。
政治家们的谈话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收服人心。陈布雷曾回忆他在上海与蒋介石的一席谈话后的观感时,不无感慨的说过,当他见到蒋介石的一瞬间,他自我感觉:此刻,他蒋介石让我去做什么我都愿意。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信念在胸中升腾。
不过,眼下不论是召见者还是被召见者,他们都没有时间考虑这些细微末节了。贼心不死的陈炯明已经准备卷土重来。这次,陈炯明比以往增加了一些本钱,与盘踞在广东南路的邓本殷遥相呼应。国民政府决定发动第二次东征,彻底剿灭陈炯明。1925年9月28日,东征军成立,蒋介石任东征军总指挥,周恩来任东征军总政治部主任,何应钦兼任东征军第一纵队纵队长。东征军打击的重点是陈家军的老巢——惠州。林谦也参加了这次战斗,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的野战。
但是,这次野战让林谦领教的不是战争的残酷,而是战场上机遇的诡谲。林谦当时隶属于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三团,团长是钱大钧。钱大钧是江苏苏州人(生于江苏昆山,四岁起随父迁居苏州,履历历来填写苏州人),性子绵软,很讲情面。而且,在名利场上多半能表现出至少是表面的恬淡。民国时代不属于国民党正宗嫡系的各派势力的头面人物都比较喜欢钱大钧,其中张学良与钱大钧尤其交厚。钱大钧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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