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后来就和老婆一起辗转到了曼谷。从最小的作坊式加工开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现在他厂里已经有三百多号人了,去年底请黄友欢去吃他们的尾牙,他带了两条小熊猫去了。他说这是他建厂以来第一次请员工吃年夜饭。那天他明显喝高了。他老婆是素里南人,过来劝他,被他一把推开,他说,走开,我是有老婆的人。这个段子在这个以达府乡籍为基础的圈子里流行了很久。有一半人说他是装的,因为后来在网上看到了这个段子。另一半说他是真情流露。黄友欢是属于一半里面的。他酒量一般,但喜欢喝酒。据说一次从安娜的酒吧出来要去跳金鸡湖,他们拉住他的时候他已经站上护栏了。护栏有半米多,要是以后他发了,他们准备给那儿立个碑:成飞殉国处。
打麻将就抽烟,就像咸菜配稀饭。黄友欢几乎不抽烟,只抽二手烟。打牌的时候有两个妈咪在旁边看,我们500铢一个花,锅底5个。一个妈咪以前在五星级的铂悦喜来登干过,现在她为这家夜总会揽客。她姓何,她的小姐妹姓胡,这个姓很好。
李杰说,你姓胡,啊,来,坐我旁边。我给她嘎500。噶就是加码带干股,李杰说,输了算我的,赢了都算她的。最后那女的走的时候拿了500张红红的票子,其他几个妈咪年纪稍微大了点,但年纪把眼睛染得红红的。
赢的是黄友欢的,他又输了六万多。
曲终人散,李杰说,小黄,你送下垃垃吧。什么?这个也叫垃垃?
这女的坐在黄友欢的后座,他问她住哪里,她说住飘花二村。黄友欢从反光镜里看了她一眼,脸很尖,属于时下标准的网络狐狸精造型。一路无语。
忽然她手机响了。一个男的打来的。他们吵。一会儿消停了,黄友欢听了个大概,意思是儿子只有三个月,怎么天天不在家?不要回来了。
黄友欢正在心里嘲笑她的时候,她发话了:把你手机借我下,我的没电了。黄友欢一下子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她,只好不情愿地递给她。
听到她用自己的手机和她老公吵架,黄友欢有一种想花钱请人强奸她的冲动。还好,到了。
她说,算了,不回去了,我要去金沙。去金沙干嘛?去斗牛。李杰白给了她两万五,她等下要把它送给另一个坐庄的泰北的男人,这男人很丑,胸口纹了只拳头。这是五天以后这个垃垃告诉我的。
算了。李杰可能想弄这个女的。黄友欢如此判断,心里就平静了。
她下车的时候说,我叫垃垃。我把你电话存下了。
看来刚才她电话还有电。她故意掐掉了。她老公和黄友欢就都以为她电话真的没电了。她留了黄友欢的电话给自己老公,以后她老公带人来收拾黄友欢的时候,不管事情闹大闹小,黄总和她反正是毫无瓜葛,这样将彻底洗净那个苏北拳头身上的泥,或者其他地方的什么拳头的泥。
越是接触的人多,越是没受过高等教育,有了这两个前提,一个女人,将会成为日后泰国发展的最大障碍。
独自回去的路上,黄友欢一边开车一边想,她干吗要留自己电话。想着想着就明白了。人生就像一幅画,你根本无法阻拦哪一只手摸你。那只手刚才摸过什么,你不能选择,你不能要求它洗得干干净净,你只能希望。你最终归宿哪里,皇宫的箱子或墙,风雨烂泥地?你将不知道。但如果你的作者很牛,你的未来就明亮。如果你的作者是凡高,那你白天就是向日葵,晚上就是群星。
而他只是阿球在纸上画的圈,还不圆。但他精力旺盛,白天忙公司的事,晚上打麻将,他觉得自己一年有二十四个月时间。这样他就可以活得比任何人都久了。这也是他热衷麻将的一个方面。
垃垃成功地在他们这个小圈子里面引起了二羟基丙酮的反应。他们传说黄友欢也在追她,他只是笑笑。这个女的很喜欢打麻将,黄友欢有次开车带她去了默溪附近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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