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不说话,忍一忍,只要忍一忍,也许就会过去,就会有活路。
江湖人活着,也许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他已暗暗后悔,他后悔自己不该对枪神抱有很大信心,令天下群雄胆寒、心寒的枪神,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所以也有倒霉的一天。
只不过他倒霉,也连累了别人。
镖师面对鬼郎中,既没有抬头,也没有点头,更没有摇头。
面对疯子,没有对付的法子,沉默就是最好的法子。
可是疯子并没有沉默,他笑了笑,“你是不是恨我?”
“不恨。”
鬼郎中阴恻恻仰天长啸,忽然又踢出一脚,“你为什么不恨我?”
镖师忽然倒下,挣扎着站起,又倒下,又挣扎着站起,努力说出一个字,“恨。”
鬼郎中忽然踢出两脚。
他的笑意忽然消失,冷冷的盯着镖师,冷冷的说着,“你为什么要恨我?”
镖师怔住。
躺在地上不停呕吐,夜里的宵夜统统吐了出来。
鬼郎中冷冷的站着,冷冷的等着这人站起,这人不再站起,席卷在地上,似已不愿站起。
他冷冷的笑了一声,忽又停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踢你两脚。”
镖师摇头。
他已要疯了,又疯又疼。
鬼郎中冷笑,“因为你恨的很好,我喜欢被人恨着,这样很过瘾,很舒坦。”
镖师点头。
这人果然很疯,疯的一点也不像是人,无论是像鬼,像魔,像风,像狗,......,都不像是人。
他现在只希望这头疯子早点离去,可他也知道这疯子绝不会离去。
不远处的老板一双眼睛呆滞而无力,瞧着他们。
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没有一句漏掉,他也想不通这疯子,为什么会如此过瘾。
镖师喘息着凝视鬼郎中,一语不发。
鬼郎中眨了眨眼,盯着镖师的躯体不停抖动,脸上已泛起了红晕,又点点头,“你为什么不起来。”
“我起不来。”
鬼郎中又给了他一脚,“你为什么起不来?”
这句话是废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可是他偏偏看不出来,也许他不是看不出,因为他是疯子,疯子是看不懂的,也了解不到里面的原因。
镖师不语,也不动,抖动仿佛已渐渐平息,他的生命仿佛已要结束。
鬼郎中丢下一口棺木,一口破旧的棺木,捏着鼻子,远远的走开,又走到老板跟前。
老板直愣愣看着鬼郎中,一张营养充足而肥胖的脸上,忽然变得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裤子不由的已潮湿。
鬼郎中忽然一脚踢出,老板高高飞起,又软软落下。
鬼郎中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抱着一口棺木,看了看他的裤裆,又退了退,“我并不想打你,只是跟你说一句话。”
老板挣扎着坐起,眼睛忽然眨了眨,“你说,我听着。”
鬼郎中紧紧捏着鼻子,并没有松开,“这口棺木放在这里,会有人来取的。”
老板嘴角惧怕之色更浓。
他不停的点头,鬼郎中走远,他依然在点头,他的头仿佛已停不下来。
对面的茶楼一双双眼睛盯着鬼郎中,每个人神情却是不同的,有些人极为惧怕,有些人极为呆滞,有些人极为欢快,也有些人是极为刺激。
鬼郎中大步的走在长街上,没有人阻拦,前方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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