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桌上忽然有了十几碟精致小菜,几坛女儿红,拍开泥封,飘香阵阵。
“好酒。”
钱百万忽然说了出来,他盯着那酒坛,嘴角竟已流出了口水。
小蝶的心更痛。
这人前几日还在琼楼欢歌撩舞,杯中酒是长安街上最好的,也是最正确的。
前几日的他,若是见到这样的酒,说不定会呕吐。
时间有时真的很奇妙,能将穷光蛋变成是大富豪,也能将大富豪变成是穷光蛋。
小蝶忽然倒了一杯酒,递给钱百万,“你慢慢喝,这里有的是酒,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绝不会有人阻止你。”
钱百万点头,他慢慢的喝着,慢慢的忽然将一碗酒喝了下去。
小蝶柔柔叹息,又将小菜移到他边上,“慢一点,没事的,多吃点。”
这人实在很需要关怀,很需要去怜惜、同情。
好酒,也是烈酒。
这种酒很适合买醉的人去喝,只要专心的喝上几大碗,就会享受到晕眩,在喝上几大碗,就会享受到醉意,如果想醉的更加满足点,就要在喝几碗,说不定会得到前所未有的那种快意、刺激。
钱百万的眼睛已朦胧,他似已找到另一个乾坤,已在逍遥快活着。
小蝶凝视着他那可爱、呆滞而嬉笑不已的笑意,忽然摸了摸胸口。
她摸胸口,是不是已被这浪荡公子的凄凉、凄惨遭遇所深深刺痛?
“你是不是很想说说话?”小蝶忽然盯着钱百万。
钱百万点头。
他点头的时候,忽然已伏倒在桌畔呕吐。
小蝶将他扶起,将他嘴角的酸水、狼藉擦净,“你可以慢慢说。”
钱百万点头,喘息着。
他的神情令小蝶想起了半斤,夜色里寂寞、孤独的那个酒鬼。
“醉里乾坤大,醉死算封侯,......。”
小蝶点头。
她轻抚着他的背脊,轻声的说着,“你是不是有很多心里话却无处诉说?”
钱百万点头。
他仿佛真的有很多心里话,笑着凝视小蝶,“你知道那秃子为什么这样对我?”
醉鬼的笑意都不会好看,他的笑意更难看,却难看的令人生出怜惜、同情。
小蝶笑着怜惜、同情。
这种样子博取别人同情、怜惜岂非很容易?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对你?”小蝶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这样能令酒鬼多说点话,多说点酒话出来,酒鬼岂非会变得很舒服?
“因为我实在很倒霉。”
“你怎么倒霉了?”小蝶的心很绞痛,眸子却很柔和。
“我逃出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你为什么不回去?”
“我不能再回去了,因为那个小楼的主人再也不是钱百万了。”
小蝶点头。
她的心更加绞痛不已。
“自从我出来,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我逃了,都知道我的老窝被银针这小兔崽子霸占了。”
小蝶已明白了。
秃子肯定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另眼相看,才这么侮辱钱百万。
可是钱百万却只能忍着,忍受着这种小人的羞辱,因为他一旦出去,就会很容易被银针公子的眼线看到,说不定被活活打死,像野狗那样,被打死在阴沟里。
这种屈辱,并不是正常人所能忍受的,小蝶很理解这里面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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