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仿佛从来也不认识这人,也懒得认识这人。
也没有说话,他仿佛也懒得去说话。
钱百万怒视着秃子,忽然将酒瓶丢给他。
这动作就算是再笨的伙计也知道,需要替客人去打酒了。
秃子呆呆的站着,呆呆的抱着酒瓶,呆呆的仿佛懒得去打酒。
他竟没有打酒。
钱百万脸上的怒意很浓,说出来的话却很轻,“你是不是不会开店?”
秃子不语。
他只是眨了眨眼,没有一丝动作。
“你怎么不懂得给我打酒?”钱百万不再盯着秃子,却已在盯着那酒瓶。
秃子不语。
他又眨了眨眼,又没有一丝动作。
这人呆子般愣在那里,呆板、木纳不已。
小蝶已看不懂了,这秃子看着钱百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钱百万是这里最有钱的人,这里的钱大都数都是他的,难道会差他酒钱吗?
钱百万脸上愤怒之色没有一丝褪去,甚至连嘴角都已轻轻打颤,“你什么意思?”
秃子点点头。
轻轻吐出口气,缓缓说着,“喝酒要花钱的,你还有钱吗?”
钱百万又急又气,连腰畔的剑穗都已不停轻颤着。
秃子已将手伸了出来,他竟已在等着要钱。
小蝶暗暗心酸。
她实在想不到一代长安街花花富少、风流公子,竟落得如此凄惨、凄凉。
钱百万摸了摸身上,忽然盯着秃子,竟已说不出话了。
他身上竟没有银子。
秃子缓缓走了过去,忽然在钱百万脸上吐了一口吐沫,冷冷笑着,冷冷盯着疮黄的吐沫从脸颊上滑下,滑向脖子。
他仿佛很欣赏这风景,脸上已现出笑意,讥诮、恶毒而拙劣的笑意。
小蝶吃惊的盯着钱百万,这人脸上竟没有一丝怒意。
之前的怒意似已被那吐沫淹没、淹死,活活淹死。
秃子冷冷的盯着钱百万,冷冷的说着,“是不是还要喝酒?”
钱百万不语。
竟已呆子般愣在那里,呆板、木纳不已。
秃子又在他脸上掴了一巴掌,又掴了一巴掌,冷冷的说着,“老子在晒太阳,你鬼叫着吵我。”
钱百万竟已将头垂下。
他已在默默忍受着这种屈辱与折磨,竟不愿去反抗。
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落魄、狼狈?昔日的雄风竟已消失不见。
是什么力量令他有了这样的变化?
小蝶忽然走了过去,推开秃子,“喝的酒钱,我给。”
她已实在看不下去了,实在已不忍在坐视不顾,这人实在很可怜。
他竟已可怜的失去了尊严与人格。
这种人岂非是天底下最不幸、最倒霉的人之一?
秃子凝视着小蝶,脸上忽然变了,又恢复了那种甜蜜般笑意,甜的跟吃了蜜似的。
小蝶递给他一锭银子。
秃子忽然将手缩回,陪笑着,“这是小的一点心意,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竭尽全力,为枪神做点什么,实在是小的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是我祖上显灵了......。”
他的话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离谱。
小蝶忽然不愿去看他一眼,喘息着指了指那酒瓶。
秃子立刻出去了。
他出去的很快,回来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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