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对酒有一定认识的人,不会有这么致命的一手;不是对酒有多年的情感,也不会有这么致命的一手。
可是他脸上的得意之色忽然已消失不见。
就在另一道剑光下消失不见。
剑光飘飘,清风子躯体上那火焰缓缓已被卷走,活活的卷死。
剑“叮”的入鞘。
人已到了一丈外,清风子已活活变得漆黑,比夜色仿佛更黑。
他已昏迷,那只手依稀紧紧的握住剑柄,剑并未入鞘,寒光犹在。
无生叹息不已。
好一口武当之剑,好一个武当七子。
森寒的剑依稀残留着杀气,杀机。
无论是从剑客的剑术考究,还是这口剑此时的剑意考究,都足以说明,武当派不愧是剑术大派。
剑缓缓已入鞘,人依然没有走,盯着他们。
酒鹰也盯着他,因为能将他释放出火焰卷走的剑并不多,实在太少了。
无论握剑的是人是鬼,都值得他尊敬,值得他敬仰。
他尊敬、敬仰的仅仅是剑术,不是别人的,这好比是戏子敬仰的是钱,并不是台下的什么人。
扬天啸盯着那口剑,盯着那个人,“剑气吹花,寻欢子?”
寻欢子点头,不语。
“那是口好剑。”
寻欢子不语,也不动。
“握剑的手更好。”
寻欢子不语。
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只手,那杆枪。
他实在没有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稳定的手,不但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这只手不该出现人身上,有血有肉的人不该有这么样手。
他甚至都可以感觉到清风子那一剑已刺到他的胸膛,完全已触及到胸膛。
是什么理由令他有如此镇定?
难道他真的是枪神?枪中之神?
杨晴静静的盯着寻欢子,漆黑的一团,仿佛是锅底,漆黑而死寂。
刚刚那一剑的锋芒她也完全感受到,似已被那一剑森寒的光芒所冻僵,已完全僵硬。
她盯着无生,忽然觉得这人仿佛真的有很大毛病。
喜欢刺激的毛病,这不但是他的毛病,也是他的享受。
令人惧怕、发疯、崩溃的享受。
杨晴盯着石像般一动不动的背脊,好像去问一下他,为什么不出枪?
那一剑岂非差一点要了他的命?
短短的交手,短短的已远离,静静的站着,静静的盯着。
没有说话,没有说话并不是没有话说。
因为没有话说就是话的尽头,话的尽头就是决斗,就是拼命。
命已拼过,人已交手。
这岂非就是该到结束的时候?
寻欢子盯着无生,盯着那只手,那杆枪,目光没有一丝移开过。
“你就是枪神?”
无生不语。
“你的手为什么不出枪?”
他忽然很想知道,是不是还没到出枪的时候?那一剑是不是不配他出枪?
无生不语。
手也没有动,枪更没有动。
额角的冷汗已滚落,寻欢子并没有擦,似已懒得擦。
“你是不是真的成神了?我不信。”
他不信,却并没有尝试,因为他也没有把握躲过那一枪的致命一击,夺命一击。
无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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