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又哪还有脸面再去见他?”
伍老三身形发晃,眼光开始变得游移躲闪。铁青着脸膛缄默半晌,良久才如失魂落魄般问道:“那依你……咱们又该怎样?”
“我……”
鲁平一时语塞,好似对此颇觉棘手。抬头环顾周遭广阳众人,以及站在一旁的楚夕若,终于狠狠吞下一口唾沫。
“咱们这些年同楚家争来争去,说到底也只为大哥临走时一句交代。现在既然连大哥都已走了,咱们又何必再同他们纠缠不清?”
“三哥!要我说咱们不如换个地方另起炉灶,就由你领着大伙儿去别处闯出一番天地!只要咱弟兄们同心协力,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又有什么事情是断然办不到的?”
“不错!咱们都愿跟着三哥!”
鲁平一席肺腑之言,登教在场众人群情激荡,纷纷表明心迹,愿随伍老三重新来过。
凡此种种既在眼前,饶是楚夕若一介外人,一时间亦觉心头一懔,不由暗自肃然起敬。伍老三置身其中,此刻更加老泪纵横。一把抓过鲁平双手,口中颤巍巍道。
“好!好!全都依你。”
“三哥!那这小妮子咱们又该怎的才好?”
人群中不知是谁一声高呼,顿使楚夕若再度成为众矢之的。刹那间,众人目光遂齐聚在她身上,端的教少女只觉浑身极不自在。
“这小崽子……”
伍老三先是好一阵咬牙切齿,可待当真看向楚夕若时,又不禁骤然泄下气来。
他三把两把抹去脸上污渍,而后以手拄地,哼哧哼哧站起身来。
“把这小崽子给放了。是了,还有里面那个姓顾的,让他们滚的越远越好,最好再也不要教我瞧见。”
“是!是!”
鲁平大喜过望,忙发足奔向屋内。只是还不及他一只脚踏进房门,陡然却从里面传来几声森然冷笑,随之便是阵凛冽劲风逼迫面门。
朔朔寒意之中,一人形同鬼魅,疾若驰鹜般穿堂过户。等到纷纷残影落定,才终于在楚夕若身边站稳脚步。
“小崽子!你……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伍老三神情剧变,回忆少卿适才在众人间纵掠穿插,宛若闲庭信步,一身武功之高,竟实为自己平生仅见。
“区区一柱迷魂香,也还算不得什么高明手段。”
少卿脸上似笑非笑,余光隐隐看向楚夕若。待认定其安然无恙,当即不紧不慢摊开右手,露出掌心里本来用来绑缚其人的一节麻绳。
他气定神闲,两根手指轻轻一撮,竟登将那绳索碾作飞灰,在秋风里晃荡零落。如此神功锋芒初露,在场一众广阳门人无不大惊,纷纷噤若寒蝉,直教庭院内外鸦雀无声。
“原来你打一开始就不过是在假装,其实早就自己醒了过来!”
片刻,伍老三如梦惊醒,挺直腰板,声色俱厉道:“你武功厉害,大可把我们全都杀了!可若要教爷爷们向你这小崽子求饶活命,那是决计想也休想!”
少卿不置可否,反倒同他四目直视,徐徐开口为应:“伍前辈还请放心,您既已答允教我二人离开,少卿向您道谢尚且不及,又怎会再来无礼冒犯?”
言及至此,他又倏地将面孔一沉,冷冷继续道:“可若是你刚刚一意孤行,非要伤了这位楚姑娘的性命才算罢休,则我也自有法子教你们血债血偿,人人悔不当初。”
“顾少卿!”
楚夕若秀眉微蹙,两靥不禁微微泛红。而少卿此话本就乃是恫吓,如今便也不妨做个顺水人情,当下侧过头来,对其扮上一张鬼脸,揶揄戏谑分明溢于言表。
“姓顾的!你少在这里胡吹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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