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清没理会,轻声开口道:“成王殿下,瓶儿姑娘如此深情,你就不打算说两句?”
迈步向前,却被李瓶儿一把扯住。刘清只得喊出来这道分身随身携带的飞剑道门,将李瓶儿禁锢于远处。
风雪大作,年轻人身穿单薄青衫,缓缓坐在赵桥身旁。
这条雾江,由成州流过,到的扶舟县,成州也确实比扶舟县更适合作货运码头,因为足够停泊大型货船。
刘清取出仅剩的一壶相逢酒,递给了赵桥。
赵桥接过酒壶,灌了一口,轻声道:“这酒水滋味儿,我倒是没尝过。”
刘清笑了笑,淡然道:“那是自然,天下渡的酒水,你这种人确实尝不到,去了也是找死。”
又瞄了赵桥一眼,刘清笑道:“你大不了我几岁吧?怎的一下子老成这样了?是看过了自己所害之人,自己觉得自己认错了,可事实上,自个儿却没有诚心认错,如此纠结,夜不能寐吧?还是说,我刘清就是高看你了,你压根儿就是认命,没有半点儿悔改?”
赵桥又喝了一口酒,笑道:“我其实憋着个问题好些年了,正好你来了,杀我也好剐我也罢,问题我得先问完。”
刘清不语,赵桥便问道:“你我境遇,其实差不多吧?都是没人疼爱的那种,都是很早就离家自己活的人,为什么你是好人,我是坏人?”
每个人自然都是独一无二的,只不过,大多数人的经历,苦难也好平常也罢,都是有相近之处。只说童年,赵桥与刘清,确实差不多。都是二世祖,都是有一颗向善的初心。
可走着走着,怎么就分道扬镳,成了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结果了?
刘清笑道:“很简单,我吃苦在前,你吃苦在后。我遇到了好人,你遇到的,是阿谀奉承之辈。同一颗树木,一个生长在河滩,常常要抵御大水,另一个山巅,自然不怕大水,可早晚会有那雷霆落下,火烧山林。”
赵桥笑道:“好了,我问完了,该你了。”
刘清未做思量,直接开口问道:“你悔不悔?”
事到如今,赵桥已经没必要说假话了,因为他活着,绝对比死了痛苦的多。
赵桥喝了一口酒,答道:“悔。”
刘清点点头,一闪而逝,道门也随即撤走,只留下一道声音。
“我希望你能靠着你的身份,补救些什么。让李瓶儿带你回长安奔丧去吧,赵炀恐怕难撑过今夜。”
说完之后,走去朱胜那边儿,刘清笑道:“朱前辈这些年辛苦了,这是斗寒洲带来的酒水,凑合着喝一喝。”
说完之后,一袭青衫化作剑光,往东南方向去。
……
过了大莽山,前边儿就是大渺山。大南岳都未曾建成,小南岳已经立了山神庙。
黑衣刘清登山敬香,袁明书由始至终都没有现身。
待刘清又御剑北上之后,才有个老者身影自山神庙神像走出,看着方才那个年轻人所敬之香,久久无言。
有个和尚从背后走出,笑问道:“为何不见?你就不怕他失望?”
袁明书摇摇头,轻声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小子如今风头太甚,走的近了,我怕害了他。”
和尚摇摇头,笑道:“你就没想到,若这大渺山山神不是你,清漓山会如此吗?按刘清的性子,起码也会让这大渺山神,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左右为难。”
袁明书静默不语,那未曾背剑的黑衣年轻人,已然远去。
到了扶风县地界儿,刘清轻声喊了一句姬秊,娃娃脸青年当即现身。
“主公,去哪儿?”
不得不说,溪盉越来越有眼力见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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