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狱疑惑道:“那山主呢?”
刘清笑道:“我有一道分身在山上,这道分身,还要去拜访别人,大过年的,得去跟人拜年不是?对了,找个地方,位置好一些的,另有一座酒仙庐,很快就会落地此处,你还是稍微等等吧。”
说完之后,一道黑衣身影化作剑光,乘风北上。
……
一袭青衫进了成州,如今那雾州建成,州府衙门也打算搬去雾州了,这个成州,怕是要降为郡,甚至是县了。
赵桥花了几年时间,今天总算走完了所有人家,赶在年三十儿,他把自个儿过去所犯罪孽,一一看了一遍。看了那些活着的,已经长大的孩子们,看了那些死了的,甚至家不成家的百姓。
雾江之畔,赵桥闷坐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朱胜,瞧着那个已经逐渐露出老迈神色的赵桥,不免心中叹息。
三十五岁的年纪,怎么说都是壮年,可这赵桥,瞧着哪儿还像个王爷?与那整日劳作不分昼夜的农夫似的。
朱胜问道:“殿下,走完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韩济源冷笑一声,“那就该死了,跳河吧,能留个全尸。朝云则是冷冷开口:“快些,我赶着回清漓山过年。”
此刻有个女子飞身而来,这女子眼眶通红,靠在赵桥背上,恳求道:“以我李瓶儿一命,换殿下一命如何?”
其实韩济源与朝云也好,朱胜也罢,这些年来,都知道这个元婴境界的女子,一直跟在后边儿。
如此痴情,可是用错人了。
有一袭青衫凭空出现,笑着说道:“你的命,不值钱。”
李瓶儿微微一怔,等瞧见那个一身青衫的年轻人后,身形剧烈颤抖。她紧紧抿着嘴唇,双膝下跪,泪如泉涌。
“刘山主,千错万错都是瓶儿的错,我求您饶了殿下。此后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刘山主说了算。”
刘清没理会,扭头看向韩济源,咧嘴笑道:“狗日的,还不破境?”
韩济源自然瞧出刘清身上奇异之处,忍不住骂道:“你他娘的就是畜牲啊!”
朝云抱拳,冷冰冰开口:“见过山主。”
刘清点点头,笑道:“回去过年吧,这儿交给我了。”
朝云也不啰嗦,点点头就御剑飞走了,韩济源则是说约个时间打一架,然后也骂骂咧咧的走了。
刘清则是对着朱胜说道:“朱前辈,多年幸苦,麻烦暂避一二,我与成王聊几句。”
朱胜面色复杂,苦笑道:“刘山主,殿下毕竟是殿下,杀不得啊!”
一身青色长衫的年轻人,取出个酒壶,灌了一口酒,笑道:“朱前辈觉得,我要斩赵桥,你拦的住。”
拍了拍朱胜甲板,刘清笑道:“几句话而已,是生是死,赵桥自个儿的选。”
朱胜看了看那个年纪轻轻却坐拥一座纵横三百里山头儿的年轻人,眼神有些复杂。长安城那次天地异像,他也不是没瞧见。眼前这位年轻人,这些年好些“壮举”秦国供奉里头,传遍了都。
想来想去,朱胜只得抱拳退后,刘清迈开步子,朝着赵桥走去。
李瓶儿拦在前方,磕头如捣蒜。
刘清气笑道:“怎么搞的像是我才是坏人?”
李瓶儿还在磕头,饶是元婴修士的体魄,也已经磕出了血水。
人,不可貌相。刘清从来就没觉得,从人的相貌能瞧出来什么,这个李瓶儿,最是如此。
当年还没有雾江,在雾溪之畔,刘清第一次瞧见那个穿着清凉的女子,压根儿就没想到,她会对赵桥用情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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