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已经沦入魔道,和世间一切妖魔鬼怪并没有什么太大分别,虽然昙华山上的昙华寺中也有不少被收留下来的妖魔孤儿,但是,若是花裳猜的不错,这些孩子在被收留进昙华寺中时,身内的法力就已经被昙华圣尊他给废掉的差不多了……
仙佛的慈悲本来就很虚伪,这本没什么好奇怪的。
养蛇先拔毒牙,养鹰先要熬掉鹰的野性,世间一切慈悲都是如此,割肉饲鹰,舍身饲虎,到头来都只是在一次一次的证明灵山佛祖的无能和无奈。
天地本无情,而最无情的,是让世间多了凡人这种最无情的孽障。
花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来即对世间凡人如此厌弃和偏见,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三界中的佛门一脉如此憎恨和嫌弃,兴许仅仅因为她生来即是个魔族妖女,虽然是少司命的一个有心之举让她在这尘世上懵懵出生,但是毕竟,她的真身,还是被滴入了一滴鸾鸟身内精血的圣源果子所化,所以她生来就该是一个魔族妖女,而非天庭神女,身为一个魔族妖女,憎恨佛道本该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才对,但是为何又有人说,佛魔本自同根同源,这兴许是连灵山上的佛祖都难以参透的道理,而花裳知道的只是,若是佛魔当真同根同源,那三界中佛魔之间的生死拼杀就更加证明了世间一个亘久不变的道理,越是同根同源,自相残杀起来才越是残酷暴虐,在金銮宝殿上的争权夺位之中,叛臣的儿子总比妃嫔的儿子要好处理一些,至少叛臣的儿子是没资格争皇位的。
佛法只有在高高在上举世称颂时才会满眼慈悲的俯瞰人间,但是谁人又知当日恒河之畔的孔雀皇朝中发生的那些事情……
无间地狱中的刑罚只是用来对付诽僧谤佛的人的,这也就算了,为何世人总会相信,诽谤佛祖菩萨之后,自己的家人兴许会有血光之灾,自己的孩子将会重病不治或者横遭意外,花裳也不相信佛祖菩萨会如此残忍暴虐到连无辜的孩子也不放过,但是希望让世人轻易相信这些言词,希望世人永世不会想到要质疑这些言词,这本就是佛门一脉的最大孽障,而流鸢现下显然是对自己身为昙华圣尊弟子这件事情分外得意,毕竟当日清尘在福禄镇上亲手犯下的那桩惨绝人寰在三界中尽人皆知,流鸢以为像清尘这样可怕的人,花裳怕是在天台山上四处躲他还来不及,现下的殷勤亲近只是迫不得已的逢场作戏,他总是对自己这样自信,自信清尘很快就会成为花裳的前任,而且还是一个让花裳在心中最为深恶痛绝伤痕斑驳的暴戾狠毒前任,这在流鸢心中,是一直坚信不疑,不容辩驳的,倒是当真像是昙华圣尊一手教养长大的亲传弟子……
(二)
时间在天台山上的暮鼓晨钟和云卷云舒中就像是不存在的,晨曦朝露之中,碧瑶在山林间轻轻的捧起一株嫩绿的小草,将它小心的栽种在脚下湿润的泥土之中,生命对她并非是山下村镇中成千上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凡夫百姓,而仅仅只是天上的飞鸟,林间的小兽,仅仅只是水中的一只小蟹,溪间的一只蝌蚪,仅仅只是脚下泥土中的一株嫩草,干枯落叶上的一只小虫,仅仅只是一只落在自己指尖的蜻蜓,一只岩缝中游走觅食的蜈蚣,一只草叶上抖动翅膀的草蜢……
有时,她会在天荒之境中反复煎煮着一壶一壶不知味道的清茶,因为煮出来的清茶就顺手洒了,没有人喝过一盏,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清茶味道……
最在意她的人,伤她有多深,她最在意的人,伤她有多深……
但是,被伤的再深的人,总也该从天荒之境里出来晒晒太阳,一直留在天台山上陪着碧瑶的大司命在篮子里放好了一包他在天荒之境里能够寻找到的散碎银两,和碧瑶一起去山下村镇上替孩子们采买糕饼点心,他一个人可以照顾好天荒之境中的所有孩子,等到天荒之境中找不到采买糕饼点心的银两时,他就去山下给人医治任何郎中大夫都医治不好的奇异病症,遍知天台山上一切珍奇药草的他被人称为起死回生的神仙,每次下山,都可以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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