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这一碟子玫瑰酥,再尝尝这一碟子云片糕……
因为一心惦记着血泪之蛊的事情,蒹葭一大早上刚自玉榻上爬起来就开始费尽心机的筹划对付渝妃反扑计策,所以不要说是早膳,就是连清茶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现在又偏巧被父皇召来御书房中吃羹果点心,虽然心中明知父皇暗地里定然是另有一番算计,但是一想到自己毕竟只是皇甫圣皇义女,若是当真计划败露,东窗事发,自己定然是难逃一死,所以也就开始肆意娇纵的在两位妃嫔跟前不客气起来,只要是自己喜欢的羹果点心,就直接伸手端在自己跟前,她倒是也一直乐意与两位妃嫔一起分享盘中美味,但是两位妃嫔在后宫之中教养严格,断断不可能在圣上面前随意伸出筷子来去隔着碟子夹两块点心糕饼,因为后宫中吃饭自来就是有很大规矩的,虽然满桌子的珍馐玉肴,但是每人却只能在自己眼前的盘子中夹上几筷,连旁边盘子里的菜色都不能擅动一筷子,而且不管是粥是饭,每人就只一碗,而往往就是这一小碗粥饭,身份尊贵的主子娘娘还只能是随意吃上两口,断不可以将碗吃的干净,所以谁人不知后宫中的妃嫔娘娘一个个的全都是纤纤玉体,体轻如燕,别无他法,差不多全都是生生给饿出来的。
所以现下纵然是满桌子的羹果点心香甜诱人,两位妃嫔也只能坐在皇上边上眼睁睁的看着蒹葭一口一口的狼吞虎咽,而更让两位妃嫔脸上嫉妒不已的却是,即是如此伸着脖子狼吞虎咽,这小丫头的模样竟然非但是一点不露粗俗,而且看起来却倒是还要较平日里更加清丽可爱一些。
也是,不过才只几千岁而已,若是再过个万八千年的,看她在圣上跟前还能如现在这样活泼可爱到何种程度。
皇甫圣皇看似很宠溺的在一旁静静等待蒹葭吃饱,甚至没顾及到身边两位妃嫔吃的可好,等到蒹葭觉得饱了,渝妃立刻微微有些不耐的命人将一桌羹果点心尽皆撤下,换成一壶上好的雨前清茶,皇甫圣皇有意和两位妃嫔一边喝茶一边东一句西一句的拉扯些闲话家常,两位妃嫔自然也是小心翼翼的殷勤应和,就这样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渐渐闲话到近日来妖皇山上的那些个官差皂吏是越来越懈怠懒惰了,一个一个的一到了未时就去酒肆赌庄里胡乱厮混,三更半夜的山上山下连个巡夜的都没有,结果昨日里就有江洋大盗夤夜间闯进皇宫,将蒹葭寝宫之内的当值宫女內监全都用迷香迷倒,然后……
“哦?未央宫中进了窃贼,那公主可曾受到惊吓?”翠妃手中茶碗忍不住微微一颤,“这窃贼也是当真大胆,竟然胆敢趁夜去未央宫中作乱,”她说。
“哎,都说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若是没有内外勾结,江湖上的寻常盗贼,又怎能轻易潜上妖皇山来,”皇甫圣皇脸色忍不住微微一沉,“幸而昨夜那盗贼在未央宫外遗落下一件信证,朕觉得此事其中稍稍有些蹊跷,少时定然是少不得要在后宫这些宫娥侍卫中好好盘查一番,”
“哦,圣上,敢问公主寝宫内到底有什么值钱宝贝,竟然能够惹得内宫之中有人顶着杀头的罪名里应外合?”渝妃好奇。
“这……”皇甫圣皇一时语梗,因为他近日里赏赐给蒹葭的珍奇宝贝确是不少,而那些珍奇宝贝按规矩本该是后宫中各宫嫔妃都该分得一份的。
“父皇,没想到你竟如此偏袒渝妃娘娘,”蒹葭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将手中茶碗轻轻向桌上一掼,“今早绝杀将军在儿臣寝宫外捡到的,明明是玉锦阁中的腰牌,”她说。
“你,公主殿下,光天化日之下,岂容你如此信口开河,”渝妃乍闻此话,登时间气冲斗牛,“本宫早知公主你看本宫不顺眼也非一日两日了,但是就是你整日里在未央宫中做的那些好事,本宫又怎能不替圣皇好生管教管教你,”她说。
“渝妃娘娘,若非心中有鬼,你又岂会如此心急要派人趁夜盗走本宫手中证据,本宫昨日里方才得到血泪之蛊,当夜里就被人盯上,你还敢说与你无关,”蒹葭怒急之下忍不住狂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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