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雯难以自抑,哭出了声。
……
陆锦画在码头边静候船只。
儿时她在书中读到过江南贺城是个极其美妙的地方,她心驰神往已久。过去后可以靠刺绣度日,若运气好能结交到门户小姐,她还可以当当女先生,总归不会饿着自己。
“哎,你听说了吗,昨晚京都那边出了件不得了的大事!”一男人牵着儿子对卖饼的小哥说到。
小哥憨厚笑道:“大哥这不是拿我打趣呢?小弟我成天都在这码头边边卖炊饼,哪管京都那么远的事!”又忍不住好奇:“出了件什么事啊?”
男人加重语气:“嗬,什么事?能算得上天大的事!”
“天大的事?”
“可不是,”男人挤挤眼睛,“你猜猜是什么吧,往天上面想!”
“皇上要免税啦?”
“不对!”
“那,皇上要大赦天下啦?”
“也不对!”
“……”
小男孩受不了父亲这不停卖关子的德行,对还在绞尽脑汁猜测小哥道:“就是那个闲王,以前还当过太子的那个,家里被大火烧光了呗!”
“啊呀!”小哥大吃一惊。
陆锦画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刹那间血液仿佛被人齐齐抽走了一般,从头到脚的麻木,冰凉得浑身僵硬。
“你……你们说闲王他……他怎么了?”她哆嗦着问。
一见还有人来听热闹,男人更是兴致盎然,拊掌道:“嗨呀,还能怎么了?整座闲王府都烧干净了呗!据说啊,是那个邪乎的王妃被闲王折腾死了,心有不甘,大半夜的鬼魂索命,扑到闲王府用鬼火复仇啦!诶可别说,我记得早年间王妃她家,就是陆家,也是被火给烧没的。啧啧啧,这果真天理循环,报应呀!”
陆锦画猛地抓住男人的胳膊:“你、你再说一次!闲王府当真什么都没了?所有人……都没了?”
“可不是吗!那样大的火哎,又是邪火,谁敢去救啊?”察觉到陆锦画的神色极其不自然,男人心生两分怀疑,上下打量她,“姑娘你这么紧张作甚?你跟闲王府——”
“我……有个姐姐,在闲王府当差。”陆锦画勉强应付。
一听她的亲眷在闲王府里,十有八九跟昨夜那场火一起给烧没了,大人小孩三个人瞬间目露同情。
小哥从筐里拿出两块饼,用油纸包了给她递过去:“姑娘吃块饼压压惊吧,唉,这天灾人祸的,你可千万得放宽心!”
“是啊,你姐姐之前在闲王府干活,也过了不少好日子,你要往好的地方想。”男人跟着劝。
陆锦画勉强扯了扯唇角,敷衍一句:“谢谢。”像木头人似的,直愣愣地朝岸边走去。
闲王府没了。
所有人都死了。
秦……
一想到他,心抽搐着连连生疼。
她原本打算慢慢遗忘的,却不曾想上天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尽管恨他,厌他,但这恨和厌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她无法祝福他往后每日都快活幸福,却也从未想过要他死。
连诅咒都不曾有。
可是现在,都没必要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呢?
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小腹,想起他那日的绝情,心痛之余,她又万分痛苦。
无数次的交集,无数次的选择,竟然都是错。
原以为是天造地设,是人间的风花雪月,到头来却不过是一场可笑又可怕的孽缘。
她缓缓闭上眼睛,一点晶莹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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