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月过去,转眼进入冬日。
初雪簌簌而下,陆锦画立在门畔垂眸想了片刻,对安雯招了招手。
“主子?”安雯受宠若惊,她很久没有看到陆锦画的眸子里神采奕奕。
陆锦画凑去她耳畔,神神秘秘道:“之前你不是说想叫我找表哥做这今后依靠?”
安雯大喜,眼里尽是光芒。
陆锦画又道:“我也想通了,待在这里委实没几分意思。待会儿我便写一封家书,安雯你先替我送回家去。等过两日雪不那么大了,我再乘马车过来。你觉如何?”
安雯喜上眉梢,眉眼弯弯笑道:“小姐您想通了就好!就算您不愿嫁给温小侯爷,住在温侯府也定然比在这里好上许多的!”
“是呢,”陆锦画牵过她的手轻轻拍抚,“所以你去准备吧!切记一点,瞒着那两个丫头,不,瞒着所有人,谁也不要说!”
“当然!”安雯慎重点头,“奴婢知道其中轻重,您放心!”欢喜得跟只出了笼的麻雀,蹦蹦跳跳朝侧室跑去。
望着她的背影,陆锦画笑着摇了摇头。
写完最后一句,将信纸叠好,装入信封中,又用红漆密封。确认无误,陆锦画才将信递到安雯面前。在安雯要接那瞬,她又笑着收回。安雯“哎呀”一声,噘嘴道:“小姐还拿我打趣呢!”
“是呀!”她果断承认。
毕竟这次一别,或许再见无期……
眉目间浮起一抹忧伤,怕被安雯这人精识破,她又赶紧把信递了过去,抿唇做出两分娇羞道:“记得,这信一定要你亲手给表哥哦!”
“知道啦!”安雯笑容灿烂。
王妃差贴身丫鬟回娘家送家书,这样的事偶尔一回并不奇怪,所以得到消息,朱逢春也没有阻拦。只是后来想了想,还是给秦翊报了一声。
秦翊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奚怜儿寸步不离地立在一旁。听完朱逢春所言,她嗤笑一声,不屑道:“那丫头也是古灵精怪,前些时候闹得那般大,眼下又安静如此。送信?怕不是回去请救兵,或者告王爷您一状吧!”
“随意,”秦翊薄唇微启,“本王何曾怕那温家。”
朱逢春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是,您不怕温家,您只怕王妃。
怕她出事,怕她被翎羽堡那俩不安分的老东西杀掉,才会答应被奚怜儿监视。
唉,却不知王爷手中那张底牌到底……
走神间,又有药的苦涩气息从外室传来。奚怜儿一默时间,知道他要换药,不待朱逢春提醒,先开口道:“半盏茶时的换药时间,过时我便进来。到时候若瞧到些什么,王爷可别怪我贪了您的美色呢!”扭着腰肢而去。
解开外袍,褪去中衣,上半身的鞭伤从肩胛到腰腹,纵横遍布。
五十鞭戒不算大惩罚,却也能叫人皮开肉绽,每日每夜经历钻心入骨的疼痛。
朱逢春常年服侍他换药,已是见怪不怪,但这次他受伤根本就是无妄之灾。想到他这一身伤全是拜陆锦画所赐,再想那日他离开前看到陆锦画眼神空洞,仿佛失了魂儿的模样,朱逢春不免小声叹气:“临萍院这两日异常安静,您若是放心不下,奴才晚些时候差个伶俐的去瞧瞧?”
秦翊眉头拧起。
他是男人,男人自然不懂月信期淋雨意味什么,但听顾黎说她命悬一线,需要好好调理,他自是心急如焚。但和左溢、奚庆的约定尚不足一月,时间太短,他背后的部署还未彻底成型,贸然动作,只会着了关心则乱的道,主动把话柄给对方递出去。到时便两头皆空,护不了自己,更护不了她。
“不用,别去。”秦翊拒绝。
低头看向那一道道鞭痕,耳畔仿佛响起那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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