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颤抖着举起燃香,朝钟停的爸爸俯下身,拜完三次,才站起来。
那天她也没能见到钟停。
在他们快离开时,钟转找到了她,对她说:“他不是不愿见你,他现在在做一个决定,大概是,还没想好该怎么与你说。”
临走前,钟转还说:“给他一点时间。”
阮糖点了点头。
背过身走时却开始流泪。
这些天她哭得比以往都多,甚至一年前爸爸去世时,她也从未这样近乎疯狂的掉过眼泪。那时她麻木,自卑,绝望,可也想着这是自己的事,也该自己撑着受着。
可现在不一样,现在她一想到钟停的心情,就很难过。
他们都让她给钟停一点时间,是啊,这也是钟停自己的事,她凭什么去过多的过问。
没办法啊。
那年她独自一人撑着受着的经历,她没办法想象让钟停也这样走一遭。她现在好想好想见他一面,陪着他,抱抱他。
一如他那时照亮她的世界一般,她舍不得让他的人生受一分一毫的黑暗。
她好想他啊。
上学的时候日子过得更快了,下课后大家还是会习惯到随便社坐一坐,但每个人的气压都很低。苏栗栗刚开始还想活跃一下气氛,结果话没说完,想起那个总是和她拌嘴的家伙好多天没来学校了,于是话哽在喉咙上,也没能再说下去。
而几个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去提钟家的事,即使迟钝如强大也很清楚,提起这些事,除了让其他人跟着一起伤心外,别无作用。
又过了快半个月,阮糖终于见到了钟停。
是他来找的她,傍晚的时候,在路家门口。
阮糖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望着钟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瘦了。
钟停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把手拿到她面前晃晃:“发什么呆啊?”
阮糖沉默半晌,笑:“我想吃遇茵路上的蛋卷冰淇淋了。”
钟停非常大方地大手一挥:“走!”
遇茵路离得不远,走是能走过去,不过要走得久一点。阮糖和钟停并着肩走在路上,想着这条路还能修得再远些就好了。
两人聊了些平日里的闲话,阮糖眉眼弯弯,钟停也跟着笑。遇茵路上买蛋卷冰淇淋的老婆婆见过他们很多次,走之前还对他俩说:“过两天要上新口味的蛋卷啦,等你们过来尝尝。”
钟停怔在那里没开口,阮糖倒是点头答应:“一定会来的。”
冰淇淋没一会儿就吃完了。这时走在折返回路家的路上,还有一段距离。
钟停也在这个时候开了口:“我之前有和你说过吧,感觉我在家是多余的。”
阮糖道:“嗯。”七号
他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他抬起头仔细凝望上空,状似漫不经心:“我爸在我去国外前就得了病,反反复复一直挺不稳定的,钟家的生意那么多人盯着,说是外忧内患也不为过,那年家里就开始担心,要是我爸倒了怎么办。”
阮糖又“嗯”了一声,表示听着。
“我哥那时也还是个小学生,要是我爸倒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他们一合计,不好过的日子要来了,能让一个好过是一个,看我一个矮子豆丁,啥事都不懂,干脆把我弄出了国,即使后面出了事,我也能在国外自在一辈子。”
说着,他咬咬牙:“什么馊主意啊。”
阮糖问:“后来呢,怎么又让你回来了。”
钟停道:“我一个人在那边,谁也管不住我,我就到处惹事呗。我爸我妈又一合计,这么多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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