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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总是下着小雨, 丝丝絮絮, 连绵不绝。
阮糖盯着窗外, 那层灰蒙蒙的颜色将天空盖得严实,完全看不出来在好些天前——他们去薰衣草花海那天, 曾是一碧苍穹, 云过高空。
那天真高兴啊, 她想。
他俩牵着手在花海中走了很久, 路过的薰衣草均是开得热烈。后来走累了找了处椅子坐下, 她看着远处的花, 钟停举起手机好像很认真地玩了一会儿,很快又放了下来,但他那僵硬紧张的动作和神态不难让她看出——这个傻孩子在偷拍……
她抿着嘴笑, 自然不会去说破。
可再后来啊, 钟停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没多久, 脸色煞白。阮糖没有见过这样的钟停,站在旁边心都紧了。
钟停挂了电话, 本是失魂落魄, 但目光落到阮糖身上时, 似乎清醒了不少, 他强作镇定道:“家里出了事,我得回去了。”
这一走直到今天也没能联系上,还是路以安其中有一天给她带了消息来:“钟停的父亲走了。”
她那时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凝固了, 可心里还是抱有一丝侥幸, 问:“是去哪儿了吗?”
路以安似迟疑半晌, 才开了口:“去世了。”
阮糖在椅子上坐了好会儿,眼泪突然往下掉:“我联系不上他。”
路以安也坐了下来:“钟家现在乱作一团,联系不上很正常。”
他埋下头,用手撑住前额,眼睛也湿了。
阮糖却慢慢平静下来。
她站起身,开始往外走。
“你去哪儿?”路以安问。
阮糖头也没回:“去找他。”
路以安叹了口气:“你去哪儿找他?他家外全是媒体,这些天钟家的人行踪都是保密的,哪里能找到他?”
阮糖道:“我去找,总能找到他的。”
她继续往门外走,脚刚迈出门口,却听到路以安又说:“你明明心里清楚的,为什么联系不上他。他如果这个时候想要你去找他,怎么会让你联系不上他呢?”
阮糖那强撑在表面的平静一击便碎,她转过头,瞪着路以安,眼泪再次簌簌往下掉,可一句反驳的话也没能说出来。
路以安不太敢看她哭,他眼睛本来就酸得厉害了,怕就这样跟着一起落了眼泪。兄妹两人,一个人软弱了,那另一个人就须得坚强些。
他偏过头看窗外:“过两天钟家肯定会设灵堂,我们到时候去祭拜,你想见他的话,那时应该就能见到的。”
窗外在下小雨,一只鸟在雨中飞过,一眨眼就不见了,他怔怔地看着刚才鸟飞过的位置,又开口补充了句:“阮糖,也给他一点时间吧。”
于是她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了去祭拜的那天。
那天的雨,下得格外黯淡。
她随着路难和路以安到了钟家布置的灵堂,门前幕布黑压压的一片,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她看到了钟停的母亲,仪态周正地接待着每一个来祭拜的人。当看到她时,甚至还挤出了一丝笑容:“好孩子,谢谢你。”
这声谢谢道得意味不明。可是阮糖看见,这位一直从容得体的夫人眼角红了。
她也看到了钟停的哥哥钟转,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熟练地安排着灵堂中的事物。他周游在人群中,时不时与人闲谈两句,见他们来了,上前与路难握手招呼。
阮糖知道,钟夫人和钟转要开始撑起一个新的钟家了。
她在那位已逝的钟家家主遗像前的软垫上跪下,看着那张与钟停五分相似的脸,那种明明已经克制极好的崩溃又从体内缓缓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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