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此言一出，茅天宇忽然省起，“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却是方庭对自己所说过的一句话。记得当日舟行川江，方庭曾说过，他之所以冒险救人，一来是感恩图报，二来则是深受乃祖影响。他爷爷经常感叹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无论何事，但教分所当为，不必管旁人如何看，也不必管结果如何，反正尽力而为就是了。

    茅天宇心道：“如今自己身负血海深仇，明知前途凶险，刺鳌不易，却又是势在必行，正是无论结果如何，只能尽力而为了；而程啸云为保存师父性命而忍辱负重，蒙受不白之冤，这番又执意刺鳌，意图以一死表清白。这不都是‘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么？”

    他一想到方庭，不禁苦笑着摇摇头，此次京师之行凶多吉少，他早已不存生还之念，自知和这个结交不久的二弟，恐怕也是后会无期了。

    茅天宇当下拱手和董樵等人道别，山风呼啸中，程、茅二人联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