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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把熏安置睡下,玲珑反握了唐流的手,问:“你和平将军到底准备怎么办?”
“又能够怎么办?”唐流苦笑:“先不说身份与地位的悬殊,且看今朝齐王恨我入骨,即便是我肯做将军的妾,恐怕齐王也不会饶我性命。”
“齐王并不能一手通天。”玲珑眉目间纹丝不动:“我曾经亲眼看到他呈上骠骑庄清剿名册,唐流已是个死人,如果此刻再说当初辩错尸体,齐王岂不是自打耳光。”
“再者……。”她看眼唐流,顿了一顿,还是接下去:“又有谁肯相信他会看错你的尸身。”
今夜窗外一弯柳眉月,愈发衬得长夜清冷萧瑟,唐流站起来,抱了双臂,看淡淡月华射在手背上,莹白至刺目。
“不错。”她淡淡道:“谁都知道我曾经是他的妾。”
玲珑听她这话说得冰冷无味,立刻有些不安起来,轻轻解释:“阿流,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要令你难堪。”
她走上去,拍拍唐流的肩:“到了任何时候,我都是你的朋友。”
唐流其实并没有被她得罪,见她紧张,便想说没什么,可不知怎么的,话到了嘴边,偏偏吐不出一个字,只是觉得手背上那片白色愈来愈明亮,渐渐耀得眼涩。
她张了张口,又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玲珑更加不放心,走上前拉住她的手:“阿流,你同我之间是什么话都可以直说的,不是吗?”
“是。”唐流勉强笑,玲珑的手也是莹白纤细,然而温暖有力,有股力量从指上传来,一路向上,慢慢化开她喉间哽塞。
“我只是突然明白一件事。”她叹:“原来我是那么在乎过去的事情,如同自己的孩子犯了错,我不许别人看不起他,人家骂一句,我便争还一句,可在我自己心里,竟是一直以他为耻。”她忽然流下泪来:“蓉儿,多可怕,原来我到底还是自弃。”
玲珑唬得慌了手脚,急急上来抱住她肩:“阿流,别这样。”她口口声声的劝,越劝越是心灰。“你这是干什么?”终于自己也落泪:“才脱离危险,自己又和自己过不去。”
两人抱了头在房中流泪,连门外有人连连轻敲也未听到。
于是长青立在门外等了许久,隐约听里面人声唏嘘,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又轻敲几下,才见玲珑通红了眼,过来打开门。
他吃一惊,抬眼往房里寻,见唐流背身而立,似乎正在擦泪,皱眉想一想,心里有些明白了,转向玲珑道:“我在院子里等你。”
“好。”玲珑脸红。
她与他并肩向外走,院落只是个几丈见方的一块空地,平的手下将大门与角门守了,围得驿馆密如铁桶,三步一哨五步一岗,院子里的人说话并不能大声。
房外的月光朦胧似纱,玲珑的面孔也隐在这层纱巾下,长青睁大眼,看她纤细婉转的轮廓,月华中清丽如仙。
“詹姑娘,傅某向来是个武夫,笨嘴笨舌地不会说话,若有什么不妥当的言语,还请姑娘千万担待。”他很有些窘态,拱拱手,说:“只是明日我就要随庄主离开此地,临走前有几句话定要与姑娘说明,咱们不过萍水相逢,却蒙你如此出手相助,还累得姑娘与咱们一起成了逃犯,倘若不当面感谢姑娘,傅某实在心里难安。”
“哪里话。”玲珑微笑:“傅将军太客气了。”
长青怔住,他方才琢磨了半天才想了这一大堆话,一口气地说出来,却被她淡淡一句话化解得无影无踪。
“我……”他吞吞吐吐起来。
“傅将军为什么要离开呢?”玲珑叹:“方才听平将军说得很有道理,这方圆几里全是齐王少相的人,你们冒然出去,一定很危险,不如留在此地,等上一段时间,顺便罗庄主也好养伤。”说到这,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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