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路擎苍已是一具尸首!
路广潍大喜下猝逢大悲,气愤难当,将一张梨木八仙桌拍得六脚尽断,立即派人去捉何笙箫,生要见人,死要见。
第二天一大早,忙了一晚的路广潍在弟子陪同下,来到知府大堂报了案。时任知府姓徐,叫徐岩。
路广潍诉罢案情,一口咬定是秀才何笙箫下毒谋害了儿子。卫州知府徐岩问:“路大人,下官想问,你何以认定何笙箫是凶手?”路广潍把昨晚婚宴上的事说出,道:“徐知府,这人趁着我们忙于婚礼,竟然落毒于茶水之中,可恨我被喜事冲昏了头脑,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酿成大错,无可挽回哪。”说罢仰声长叹
“何笙萧是本州秀才,口碑一向很好,他为什么会在酒宴上说这些话?”
“这小子喝酒喝多了,发酒疯,宴席上的人都可作证。”
“路大人,下官当然相信你的说话,只是何秀才就算喝醉了酒,也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番话,大人不但是朝廷命官,更是六合门的一家之主,位高权重,外人见了你老,连躲避也来不及,一介秀才怎可能说如此得罪的话,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望着徐岩诧异的目光,路广潍面皮一红,长长叹道:“事到如今,老夫也没啥好隐瞒的,全怪老夫,不,是犬子当初一念之差……”第六书吧
原来,路擎苍在晚年得子的父母亲溺爱之下,从小只知玩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但在武术学术方便却是完全上不了心,只会几式三脚猫的功夫,对无赖流氓有余,出外闯荡不足。更只是读几年诗书,却连斗大的字识不了一升。为荣宗耀祖,路广潍只得偷偷地为儿子聘“代笔”考秀才,这个“代笔”便是何笙箫——卫州府最有才华的秀才。当初双方议定的聘金为壹仟两银子,可在何笙箫代路擎苍顺顺利利地中了秀才后,路家却变了卦,只给了何笙箫壹佰两银子,便死活不掏了,何笙箫当时是小闹了几次,但却没有太过激的行为……
“定是那何笙箫含恨在心,借乱哄哄闹洞房之机,将毒下在了犬子的紫砂茶壶里!其实,他的诅咒已明白无误地暗示了这一点,只可惜我未曾想他胆子如此大,真的敢付之行动。”路广潍悔恨交加,泪水横流。
徐岩听了案情,先急命捕快海班头带领衙役速去何家抓捕何笙箫。路广淮道,我早派人去抓他了,应该已经逃走了。徐岩摆摆手说官军抓人自有门路,你安心等候就可,说完领着仵作等人直奔案发现场。走进富丽堂皇的新房,果见路擎苍之尸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分明是死前痛苦万状。仵作从布囊中拔出一根银针,往那只紫砂壶里一试残茶,顿时银针变作乌黑——分明是茶中有毒!仵作又端起紫砂壶嗅了嗅,直皱眉头。徐岩探头一看,只见紫砂壶中茶水色黄如金,澄澈见底,不由连连摇头,实在不知这是何茶。
路广潍见状,对徐岩解释道:“徐知府,这茶名叫金龟泉,是太行山岩茶中的四大名茶之一,犬子一向嗜喝此茶。”
仵作填了尸单,附在徐岩耳边一番耳语。徐岩点点头,仵作便小心翼翼地将那紫砂壶封好,装在布袋里,拱拱手先行一步离开了。
郑安将一切看在眼里,青莲弟子如泥牛入海不见影踪,在路宅里找不到什么苗头,便只好暗随知府而去。
徐岩回到了府衙,海班头他们也回来了,不过他们却是空手而回,路家弟子抓不到何秀才,官军也一样抓不到。据何笙箫家人说,昨晚何笙箫回来后又哭又笑的,可天亮后却不见了踪影,只在床上枕头下发现一张写有诗的纸条。
徐岩接过纸条一看,却是一首诗句:“玉兔金乌西坠,江河绿水东流。人生那得几千秋,万里山川依旧。寿夭穷通是命,荣华富贵自修。看看白了少年头,生死谁知先后。”徐岩细吟两遍,猛地抓起令签,“海班头,你们立即分头去本城内外寺院,定能找到这何笙箫,看这诗意,他要出家为僧,做个世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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