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清的心一下子就慌了,她从来都是跟在大姐身后,没风吹也没雨淋的,凡事都有大姐替她拿主意,眼下大姐病倒,她突然就像没了主心骨似的,手足无措了:“大姐!你醒醒啊,我……我好怕!”
枝繁抹了泪,站起身给水玲清倒了一杯茶,水玲清摆手不要,枝繁劝慰道:“五小姐别哭了,您哭了也无济于事,还是赶紧给‘玉’妃娘娘通报一声,请娘娘派个太医过来吧!”
“对!对!请太医!”水玲清腾地站起身,抹了眼泪便往外走,横冲直撞地,一开‘门’便撞到了水玲月,水玲月的脚被狠狠地踩了一脚,她吃痛,不悦地瞪向来人,正‘欲’发火,看清对方和事发地点后,她的火气瞬间堵在了喉头,“是五妹啊!”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低头开始整理光洁如新的裙衫。
水玲月穿了一件粉‘色’绣白茉莉褙子,显得身量纤纤、肤‘色’白皙,梳着百合髻,对这个年龄而言略显成熟,偏她生得妩媚并无让人觉着突兀,发髻左边是一支鎏金兰‘花’钗并一对茉莉白‘玉’‘花’钿,右边簪一朵新鲜的小桃‘花’,她美眸一转,顾盼神飞,端的是清新亮丽、娇柔动人。
五姐妹里,除了水玲溪,当属水玲月最貌美,饶是天天见、月月见,水玲清还是被眼前的水玲月给狠狠地惊‘艳’了一把,她觉得今天的四姐似乎有些不大一样了,水玲月被看得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错开视线,水玲清适才喃喃道:“四姐姐……你……你好漂亮!”
原本只想做戏对水玲清好,眼下听了这话,水玲月的笑容真了几分,她‘摸’了‘摸’头上的兰‘花’钗,余光扫了一眼屋内,问道:“这是要去给‘玉’妃娘娘请安吗?大姐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水玲清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大姐……大姐病了!昏‘迷’不醒……我……我正想求‘玉’妃娘娘给请个太医的!”
莫不是昨儿水玲珑离开厨房后出了什么事?水玲月的眼底流转起意味深长的‘波’光,并笑着宽慰道:“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哭哭啼啼也不怕‘玉’妃娘娘笑话,你平日里和大姐走得近,别让人笑大姐没把你教好!”
话音刚落,水玲清就不哭了。
看到“水玲珑”这三个字对水玲清如此管用,水玲月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一块‘肉’不争不香,没水玲珑时,水玲月不认为水玲清有什么稀罕的,眼下经这一闹,水玲月又觉得如果水玲清含糊她比含糊水玲珑多,那么,她也是高兴的。一念至此,水玲月拔下一个茉莉白‘玉’‘花’钿,戴在了水玲清的发髻上,像个宽厚仁慈的姐姐:“瞧你,打扮得是不是也太素净了些?以后缺什么,只管告诉四姐,四姐会比大姐对你更好。”
“啊?”水玲清目瞪口呆……
“既然来了,我也进去看看大姐。”水玲月提起裙裾,仪态万方地走进了卧房。
枝繁坐在‘床’头的杌子上小声‘抽’泣,水玲珑面容苍白地躺在‘床’头,几缕青丝贴在汗渍斑斑的鬓角,越发显得恹恹羸弱。想起昨晚她找遍了小厨房和小厨房附近都没看到水玲珑的影子,她不禁疑‘惑’,那时的水玲珑到底去了哪里?是躲在不为人知的暗处,还是已经回了房?水玲月晶莹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冷意,口中却柔声道:“大姐,我是四妹,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们要去给‘玉’妃娘娘请安了,错过了时辰可不好。”
言罢,等了片刻,水玲珑仍无动静。
难道真病了?不是装的?水玲月移步到‘床’边,握住水玲珑的手,打算狠狠地掐她一把,看她是真晕还是假晕,谁料,当那柔软得像海绵一般的素手落入她掌心时,她本能地就是双手一捧,生怕‘弄’坏了它!都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显然,水玲珑的这张“脸”比她们几个都要美丽太多!纤长柔美、光滑如‘玉’、细腻如脂,比婴儿的肌肤还娇嫩,别说掐,哪怕轻轻碰一碰,都怕擦破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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