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如远古洪钟响亮而悠远,徐徐爬上房梁,绕了一圈,余音自袅袅,众人不由得心神一震:“记住,凡是比我晚到的都算迟到,所以今天你们都迟到了,都要受罚。”
“这是什么规矩?”水玲月蹙了蹙眉,“你又没提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什么时辰来?是不是以后你半夜就到沁书斋,我们晚你一步也算迟到?”
啪!
金尚宫一戒尺狠狠地打在了水玲月的手背上,顿时,手背高高肿起,红得仿佛可以滴出血来:“不敬夫子,不懂礼数!”
水玲月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本来听说镇北王府上‘门’提亲,对象却不是她,她难过得一塌糊涂,眼下又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夫子莫名其妙地定了所有人的罪,还莫名其妙地打了她!不就是一个夫子吗?从前府里没少来‘女’夫子,不都被她掐得死死的?这个老妖婆……怎么敢?
水玲溪瞪了瞪水玲月,这个夫子是从宫里来的,跟世面上的夫子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便是老夫人跟她说话都得掂量掂量语气,水玲月不知天高地厚,居然与她顶嘴。她扯了扯水玲月的袖子,示意她噤声,免得拖累其他人。
水玲月咬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接下来的话吞进了肚子。
金尚宫满意地仰起头,居高临下地盯着众人,沉声道:“每人抄《‘女’诫》五十遍,全部抄完我们再上课,什么时候上完课,什么时候放学吃饭。”
众‘女’齐齐一愣,抄五十遍少说得一个时辰,水玲珑和水玲溪还好,年龄略大,抄起来不易疲劳,但水玲语和水玲清,一个手有‘毛’病,一个尚且年幼,等她俩抄完,大半天都过去了!
水玲溪的瞳仁左右滑动了一下,美丽的脸蛋上扬起一抹端庄清丽的笑:“夫子,三妹的手有隐疾,五妹又太小力道不够,让她们抄的话太为难她们了,倒不如我们三个抄吧。”
在她看来,自己和太子的亲事完全定下,只要她不死、太子不死,她就会是未来的太子妃,夫子再严厉也得给她几面薄面。
啪!
金尚宫的戒尺打在了水玲溪的手背上:“课上没有姐妹,只有同学!”
连太子妃你也敢打?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怪类?水玲溪又惊又痛,忍住泪水和无尽的屈辱感:“请问夫子可不可以把规则一次‘性’说清楚?这样我们也能避免犯错。”
金尚宫一口回绝:“不能。”
水玲溪的呼吸已顿,不可理喻!
水玲珑摇了摇头,这是夫子教给她们的第一课:人生没有规则。
明面上的条框往往是掩人耳目的,真正危险的、起决定‘性’作用的是那些看不见的潜规则。
水玲月见水玲溪也被打了,心里稍作平衡,开始提笔,认真抄写《‘女’诫》。而水玲语和水玲清见识了夫子的狠劲儿,便也不敢以身子不爽或年龄太小为由拒绝抄书。
很快,课室里安静得只剩笔尖和纸张摩擦的声响。
金尚宫端坐如佛,静静地打量着几位千金,容颜最出挑的当属嫡‘女’水玲溪,她眉峰尖而高,属于心计极深之人,但眉峰略靠近眉尾,说明她的蜕变来得较晚,如今……还是嫩草一根。
在她身旁是贵妾之‘女’水玲月,此‘女’的发际线高,天庭饱满,印堂发亮,接下来的几年应当有大鸿运要走,但中庭的鼻子有些塌,鸿运过后怕是得走下坡路。
如果水玲珑知道金尚宫的猜测,一定会给金尚宫点个赞,上辈子水玲溪的确是年近三十才变得心狠手辣,而水玲月嫁给了五皇子做侧妃,也算飞黄腾达,却在生第二个孩子时突逢五皇子府被查封,一家人发配边疆,半路上,她便郁郁而终了。
金尚宫又把审视的目光投向了水玲珑,‘女’子九善,为邑封之贵也,一善——头园额平;二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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