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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五 姑苏时报(2/4)

泛而谈。尤其是稿子交到了报社之后,还有吴承恩这么个高人坐镇把关。他科举时文做得一般,但是明嘲暗讽、弦外之音、掺杂私货这套东西玩得极溜——《西游记》被很多人贴上 “讽刺”的标签,并非无因。有他把关,舆论的引导根本不用徐元佐费心。

    “咱们这在文章上,还是得多多下点本钱。”翁弘农道:“无论如何也得出师大捷,把徐元佐的势打掉。上面那些老爷不是傻子,等他们发现咱们这儿能隔空喊话,自然会组织清客文主帮着写稿子了。”

    “徐元佐那点微未声望,怕是不会引起老爷们的在意吧?”翁弘济有些犹豫道。

    翁弘农道:“要打就打他的靠山,徐阶徐华亭!”

    翁弘济两腿有些发软,就像是在万丈深渊的边沿,略一低头就头晕目眩,仿佛要跌下去一般。

    “徐华亭……有些过了吧?”翁弘济虽然并不尊重那个致仕回乡的老阁老,但是腹诽归腹诽,最多私下里骂骂过过嘴瘾,要是白纸黑字去跟人打嘴仗,这貌似还是有些吓人。不管怎么说,人家还是江南士林领袖之一啊。

    “不要点名道姓便是了。”翁弘农道:“咱们只说士行的事。徐家在华亭名声如何?”

    “呃……很好。”翁弘济道:“他家开了书院,凡是里面的读书人,每日都有茶点招待。徐华亭还为他们请来江南大儒讲授课业,哄得那帮穷酸子将他视作再生父母一般。他家还捐了好多地出来,赈济穷困,修桥铺路,接纳流民,在松江府的名声真是没得说。”

    翁弘农斜眼看了看翁弘济,心中盘算了一阵。道:“他家哪里来这么多银子?还不是贩布所得?这分明就是与民争利啊!”

    “他又不是官家,本来就是民啊。”翁弘济暗道:要是这也成了罪状,咱们家怎么办?

    翁弘农一想也是,强词夺理道:“但他是士林领袖!身为士子,舍本逐末,不事生产。整日以投机牟利,这岂不是败坏士行?”

    翁弘济一愣:“有道理啊!他不是读书人么?读书人不好好种地读书,干嘛要经商!”

    翁弘农咧嘴笑道:“就照这个主旨写吧。”

    “找谁写呢?”翁弘济问道。

    翁弘农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我看这种文章就该交给那些讼棍破靴党去做。他们能颠倒黑白,把死的说成活的,写这种东西最是拿手不过了。”自拿到这么一份不合意的小样,他就对那两个酸秀才十分不满了。

    翁弘济也大为赞叹,由衷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所谓破靴党,原都是家境破落、品行不端的读书人。他们有功名在身,可以在衙门里走动。所以勾结胥吏,包揽诉讼,吃了原告吃被告。有时候条件成熟,也会做些谋人家产、夺人妻女等丧尽天良的恶事。这些人只要有钱拿,要写什么便写什么,不少人文笔都还过得去。

    苏州是海内大郡,这种人自然更不会少。翁弘济很简单就找到了一个,曹光久。这人是吴县有名的讼棍。跟衙门里许多书办都有往来。最擅长的就是颠倒黑白,只要叫他咬上一口。不扯下来一块肉是绝不肯放松的。

    曹光久听了翁家兄弟的要求,心中明知这是得罪人的文章,但是自己反正不会落款。甚至可以叫徒弟誊抄一遍再给他,无论怎么说都牵连不到他头上。而且润笔颇高,又不是诲淫诲盗的文章,反倒是正气凛然的道德文章。为何要拒之门外呢?

    曹光久因此答应下来,隐约间已经嗅到了翁家兄弟要惹事的气息。他最不怕事,最好天下大乱,才能浑水摸鱼。于是一篇文辞犀利,立意高洁的社论因此出炉。还额外附送了一些含沙射影,将矛头指向松江徐华亭的内容,叫翁氏兄弟看得酣畅淋漓,大觉得物超所值——这也就是姜百里拿到的那篇。

    “曹先生如此才学,居于闾左实在是太浪费了。若是曹先生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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