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过早暴露出《九阴真经》的手段,想要留在最后给黄药师个“惊喜”,因此只凭白驼山武功与老叫化硬撼,欺负老叫化重伤初愈。
两人翻翻滚滚的斗了两百余招,忽然月隐西天,天色转黑。这是黎明之前的昏黯不明,转瞬随即破晓。
黑暗洪七公渐渐攻少守多,已是用上了《九阴真经》的武功,方才扳得个平手。洪七公暗暗心惊,心想重伤初愈果真不济。只好严守门户,不再抢攻。
郭靖与黄蓉不禁为师父担心,踏上数步,若是洪七公有甚差失,立即出手相助。
黄药师自负生,纵然看出洪七公吃力,也不会考虑去插手此局,只待欧阳锋胜出再与他决个生死。
梅风唯师父马是瞻,静静站在黄药师身边,无忧亦无喜,只作名纯粹的旁观者。
钱青健就更不担心了,他知道黄蓉必有鬼主意使出,而且他就等着黄蓉使阴招对付欧阳锋呢。当下渐渐移动脚步,守在下崖的要道口。
天色越来越暗,场两人招式已瞧不清楚,但闻兵刃破空和窜扑呼喝之声。
郭靖不禁心怦怦乱跳,暗想:“师父耽误了两年修炼。高手功劲原本差不得分毫,这进退,莫要由此而输在欧阳锋的手里。若是如此,当初实不该三次饶过欧阳锋。”
他又想起大哥钱青健的番教训;更有丘处机在来华山的路上曾为他解说“信义”两字,该分大信大义与小信小义之别,若是因全己的小信小义而亏大节,那就算不得是信义了。
想到此处,他热血沸腾,心道:“虽然师父与他讲好单打独斗,但若他害了师父,从此横行无忌,却不知有多少好人要死在他的手里。我从前不明‘信义’二字的真意,以致做了不少胡涂事出来。”当下心意已决,双掌错,就要上前相助。
忽听黄蓉叫道:“欧阳锋,我靖哥哥和你击掌相约,饶你三次不死,哪知你仍是恃强欺我。你言而无信,尚不及武林个无名小卒,怎有脸来争武功天下第的名号?”
郭靖见黄蓉说话,便又停下了动作。
欧阳锋生恶行干了不计其数,可是说出话来始终说是,说二是二,从无反悔,生平也直以此自负,若非事势迫切,他决不致违约强撕黄蓉衣衫,此时与洪七公斗得正紧,忽听她提起此事,不禁耳根子烧,心神大乱,出杖稍稍偏离,险些被打狗棒戳。
黄蓉又叫道:“你号称西毒,行事奸诈也是常有,可是要个后生小辈饶你三次不死,已经丢尽了脸面,居然还对后辈食言,真叫江湖人笑歪了嘴巴。欧阳锋啊欧阳锋,你真是不要脸天下第!”
欧阳锋大怒,但随即想到这是黄蓉的诡计,有意要引得自己气恼惭愧,只要内力运转微有不纯,立时便败在洪七公手下,于是便给她来个听而不闻。
哪知黄蓉越骂越是刁钻古怪,武林许多出名的坏事与他本来全无干系,却都栽在他的名下。
给黄蓉这么东拉西扯的阵胡说,似乎普天下就只他个歹人,世间千千万万桩恶事皆是他人所作所为。
倘若单是说他大做阴毒坏事,欧阳锋本来也不在乎,可是黄蓉数说他做的尽是江湖上诸般不流的下三滥勾当,说见他向灵智上人苦苦哀求,又叫沙通天做“亲叔叔”,硬要拜彭连虎为“干爹”,为的是乞求张毒药的秘方,种种肉麻无耻,匪夷所思。
至于郭靖在西域如何饶他三次不死,如何从流沙将他拉出来,更是被黄蓉加上了十倍油盐酱醋,说得不堪已极。初时欧阳锋尚能忍耐,到后来听得她有些话实在太过不近情理,忍不住反驳几句。不料黄蓉正是要惹他与自己斗口,越加的跟他歪缠胡闹。
这么来,欧阳锋拳脚兵刃是在与洪七公恶斗,还要默记九阴真经小成时的内力运行次序,又与黄蓉做口舌之争,说到费心劳神,与黄蓉的斗口的难度犹在前两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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