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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雪夜芦关(5)(2/4)

>    然而付出的代价也是沉重的,长兴四年,五万汉人大军逼近绥州和夏州,当时的定难军主人,现任拓跋家部落大酋长拓跋彝殷的弟弟拓跋彝超向各部落的党项族人发出了******,细封家全部的青壮年男子都被召集起来参加这场对中原汉人的战争,那一次,有将近三百名细封家战士在夏州城下壮烈战死,其中就有细封敏达的父亲细封绩恪。

    而自己的母亲,在一次汉人军队偷袭部落营地的战斗中被掳去,从此再无音讯,大概也已经早就不在人世了吧……

    自己从十余岁开始便被部族的长老们送给了拓跋家做奴隶,这么多年来的辛苦奔走和奋勇征战,凭借着自己过人的意志和超乎寻常的武勇,自己终于被提升为大军斥候,得到了一副纯金属打制的“鹞子”马镫,终于不再被人歧视,终于能够在平日里得到足够吃饱的食物,足以御寒的烈酒。

    然而这一切,并不能改变自己拓跋家奴隶的身份,虽然拓跋家的家长和部落长老们对人都很不错,但是起码这些仁慈和善良的人当中不包括这个可恶的拓跋光兴,而自己奴隶的身份使自己根本无处上诉,只能任劳任怨地甘为这个无能的家伙所驱驰奴役。

    但愿你下次在战场上死掉……细封敏达心中暗自诅咒着。

    风雪太大了,连道路都很难辨认,细封敏达坐在马上,任凭坐骑迈着艰难地碎步向前溜达着。在这种天气里他是绝对不会打马急行的,那是浪费马力的愚蠢行径,任何一个有经验的鹞子都不会这么做,当然,那个白痴和蠢货例外,两天前他疯狂的放马奔驰使得自己最钟爱的一匹三岁健马跑脱了力,在昨天自己自芦子关返回宿营地的途中终于不支倒下了。

    像这样慢慢走虽然会让自己的身体多承受几分寒冷,但是却能够让坐骑减轻一些负担。对于一个鹞子而言,坐骑就是自己一半的生命,一个不爱惜坐骑的鹞子是不可能在战争中生存下来的。

    他看了看自己的马,已经两天没有好好进食的坐骑此刻也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小步跟在它尾后的那匹也好不了多少,不过看起来它们虽然有些疲惫,漆黑明亮的眼睛中却也还有些神采,应该不至于在回去的路上倒毙。

    前面路上有一个隆起的雪堆,细封敏达一看就知道自己没有走错路,这是昨天爱马倒下的地方,那个隆起的雪堆就是马儿的尸身了。

    他两腿轻轻碰了一下马腹,坐骑很通人性地停了下来。他在马上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腰身,翻身跳下马来,踩着已经及膝的积雪来到了雪堆前。

    他拔出腰间佩带着的弯成一个弧度的马刀,用刀背轻轻扫去了尸身上的积雪,露出了一侧的马腹。

    他用手轻轻抚mo着已经冻得结结实实冰凉僵硬的尸体,心中一阵酸楚涌动上来……

    猛地,他的眉头一皱——

    他用手几下扒开了尸身两侧堆积的积雪,目光死死盯在了那露出来的部分上……

    爱马尸身挨地的部分已经被人用锋利的东西参差不齐地割去了,被严寒冻住的血管和筋络便那么裸露在风雪当中,看着那已经被冻得颜色发青的肌肉断层,细封敏达的胸中涌起了一股无边的怒意,随之而起的是一种身为鹞子的职业警惕感。

    是谁如此残忍,连爱马的尸体也不放过?

    细封敏达初时的愤怒很快就被职业敏感所盖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这种行为不可能为手无寸铁的寻常汉人流民百姓所为。

    这是一个什么都稀缺的年代,人口稀缺,食物稀缺,资源稀缺,武器更是稀缺。如今一般的铁制兵器早已成为了各大藩镇和部族的稀缺战略资源,受到极为严格的控制和贸易禁止,就连延州的汉人军队使用的大多都是木质兵器,而木质兵器是不可能奈何得了在雪地中已经冻了一阵子的马尸的。

    从切口的平滑程度判断,细封敏达认为切开爱马身体的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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