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离开军队,回去照样还是小兵,还得从头干起,而且军队里重军功,你得一级一级往上爬,没有说得过去的战功,你就准备吃一辈子大灶吧!”李文革没好气地道。
“那我也干!”李护眼巴巴望着自己这位大哥,生怕他铁了心留自己在庆州。
李文革叹息了一声:“你怎么就不明白?庆州这块地方是块飞地,咱们刚刚拿下来,七八个县数万人丁,又有几个大族群在游牧,情况复杂,文官们治理庶政是好地,真的出了乱子,还得靠兵来弹压。军中总要有个靠得住的人坐镇这里。我回去就要北伐,后方无论如何要稳住,屁股后面不能起火,你不留下,叫我到哪里去找更合适的人选?”
李护还是眨巴着眼,小声道:“那个荆海就很好……”
李文革气结,半晌没有说话。
“哥哥,要打大仗了,我不想留在后面……”
将近七百名州兵已经被列队带到了城南的校场上,密密麻麻站成了两个方队。
看着这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庆州兵,不要说康石头和荆海,就连今日负责警戒校场的延州兵们都连连皱眉。
这些兵有的连件像样地衣服都没有,手中的武器如当年的丙队一样都是削尖的木棒,少数人带着毡帽,多数却光着头,发髻散乱。若是不列队撒到大街上,这些人和乞丐没啥区别。
这就是庆州地兵,大周朝的戍边军队……
康石头和荆海就那么站在他们面前,身边没有带半个亲兵,所有的兵力都被用来封锁校场周边了。
十来名营官队官站在队列前,面对着这身材都算不上高大的年轻人瑟瑟发抖。
“姜大海——”康石头平淡地点名
“卑职在——”站在最前面地营官急忙点头哈腰地应道。
“你所在左营按制当有衙兵两百三十人。如今只有七十八人。其余地人哪里去了?”康石头仰着头问道。
“禀上官……卑职所部钱饷只够一百一十人编制耗费,上个月与野鸡家地蛮子打了一仗,只剩下现在这些人了!”姜大海苦着脸道。
康石头和荆海对视了一眼。
康石头继续点名,被他点到名的营官纷纷出列,依次说明缺额情况。
一圈点下来,两人发现庆州兵中吃空额地现象虽然不是没有,却远没有延州严重。军中大多数营头的缺员并非因为军官贪渎,而是军饷本来下发就不大足。
只有两个营头例外。
中营指挥岳成望手下只有三十五个人,连一个队的编制都凑不满。
亲卫营指挥郭焕手下有两百八十人。超编了。
几乎不用审理,看那些营官们看向岳成望的鄙夷目光就能看明白,这小子在州府郭使君剥了一层皮之后另外自己加剥了一层,这才导致营中缺编严重。
亲卫营不但不缺编,反倒超编的主要原因是。郭焕是郭彦钦的侄子,亲卫营乃是郭彦钦看家地兵,也是郭彦钦准备在关键时候护送自己及家眷逃跑的亲兵。
当然,满编归满编,装备的低劣情况却是一样的。
没什么多说的,当下荆海挥手命两名从左侧跑过来地延州兵将岳成望拉下去打板子,八十军棍臭揍不饶。康石头则喊着口令命令这些营官们按照大小个头重新列队。
等这些军官们一个个都站好了,康石头才冷冰冰地开了口。却一句话就让这些营官和队官炸了营:“无论你们之前是什么,都给我记好了,从此刻起,你们什么都不是了……”
郭焕带头仰头质问:“凭什么?”
康石头扫了他一眼。问道:“姓名——?”
刚才明明点过名了,他这一问实属明知故问,郭焕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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