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鸡料也忒多了,咱们家底子薄,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他想了想:“只是这屯田一事不好办,种子和粪肥都好说,种地的人却不好找。况且庄稼怕旱,这里离延河的距离又实在太远,空着身子都要跑上小半个时辰,我打听过了,便是村子里,每年也都是靠天吃饭。而且还要防着六七月份的蝗虫,这些事情却不是咱们现在能应对的,要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倒是可以打渔,给弟兄们补补身子……”
李*顿时眼睛一亮:“延河里能够打渔么?”
周正裕笑了笑:“我这几日一直看着眼馋,想做个鱼竿去钓几条来解馋,一直还未曾动手……这山上的人虽然过得不算富裕,不过河里的鱼却是够肥,这条延河若是用得好了,不要说养活我们一个队,只怕十来个队都绰绰有余……”
李*听得入神,连连点头,他心中不禁暗自后悔,自己怎么早没把财政大权下放给周正裕呢。白白花掉一大笔钱不说,还耽误了季节,再过些日子,只怕延河上就要结冰了,到时候破冰捕鱼,难度就要大许多了。
不过不能屯田,他心中还是不甘,未来要扩军,不屯田是不可能的,他思忖了半晌,道:“明日的训练让沈宸带队,我进趟城,农户的事情,还是要和观察大人商议一下,他或许有什么好办法也未可知……”
……
第二日一大早,李*便起身上了路,下得山来,一面走一面观察四周的地势,在自己那个时代,他虽然只是一名政工干部,却也接受了最基本的军事指挥训练,对于地形和地势还是颇为敏感的。丰林山即使是在自己那个时代,也是一道极有用的天然屏障,当年西北野战军转战陕北之时,这道屏障曾经有效地阻止了胡宗南的中央军和西北银夏地区的马家军相互之间的呼应配合,彭大将军指挥着两万多人便在这个夹缝中间辗转来去,牵着胡宗南的鼻子来回转蘑菇,最终一股一股将胡的主力吃掉了大半,在这个过程中西北马家基本上没给西野造成任何大的战略威胁。
黄土高原的地势虽然不算险要,但也并不是十分利于骑兵机动,党项李家每次南下都能来去自如的主要原因其实并不是凭借快速的机动,而是仗着延州彰武军根本不敢出城一战。以彰武军的战斗力而言,基本上听到党项骑兵的马蹄子响阵列就濒临崩溃了,这种程度的军队根本给党项人造成不了任何实际的威胁,因此党项人每次南侵打草谷,都是从容来去进退自如,实在不是党项人太强悍,而是彰武军实在太无能……
秦直道直通北面的榆林和后世的绥远,富饶的河套草原原本是片人间乐土,自从大唐贞观四年李靖指挥的定襄战役之后,这里一直是唐军的天然马场,也是大唐百姓日耕夜歇的家园,自从契丹兴起之后,这片土地开始屡屡受到兵祸的威胁,而党项的崛起更加加速了这一过程。如今这里每日都有数十甚至上百的流民经过,这些流民有的在丰林山以东渡过延河南下延长县,有的则沿着道路转过山脚前往肤施县城。
李*渐渐和一队扶老携幼的流民走到了一起,这些流民随身携带着大大小小的包袱,一个个面色憔悴疲惫不堪,老人大多拄着一根棍子,妇女们则或抱或背地带着孩子。
这些古代的儿童大多头大身小,均是营养不良的模样。
李*一面走着,一面和一个老人聊了起来:“阿公,哪里来的啊?”
“麟州……过兵……打仗叻,房子烧了,村子毁了,跑过来叻……”
“麟州?”李*一愣,没想到这批难民居然是从杨家将的地盘上跑过来的,他愣了一阵,又问道:“是哪家和哪家打啊?”
“不知道啊……过兵啊……杨家的兵……折家的兵……河东的兵……都过啊,房子烧了……村子毁了……过不下去喽……”
李*心中一片恻然,这是一个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时代,后世闻名天下的折家军杨家将,在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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