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又做了多少事,下了多少工夫,还有多少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兴风作浪。
世子妃只觉得背心冷湿一片,嘴唇动了几下才挤出一句:“那圣上可是疑娘娘了?”
想到昨日皇帝一直守在朱后身边的情形,张仪正道:“看情形还不至于。圣上与娘娘多年结发夫妻,感情弥坚,娘娘的贤名也不是一朝一夕得来的,靠的是年深日久的累积,又岂是这些宵小所能轻易破坏的?”他虽说了这话,却自己都不太相信。虽然这些年来很多事情都证明了帝后情深,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在当皇帝的人心目中,最至高无上的是那把椅子,不然就要亡国,不然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是。”世子妃掩饰地将帕子轻轻擦了擦唇角。至亲至疏夫妻,圣上若是真的这么敬重疼爱皇后,又如何会让皇后唯一的嫡子这么多年一直处于这样不尴不尬的地位?又如何会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宫人和一件莫须有的事情便当着皇后的面发作,审也不审便定了长乐公主的罪?又如何会在明知皇后身体不好,心情郁结的同时还把皇后气得当场晕倒?
许樱哥没他们叔嫂那么多的感概和想法,她只关心最关键的一点:“你出来的时候就没有一点朝上的消息?”
张仪正轻轻摇了摇头:“我出来的时候机会不对。”
世子妃见从他这里再问不出多余的事来,索性起身告辞:“三弟一夜未睡,想必也不曾吃好。先歇一歇。洗个脸,吃点东西,换件衣服过去寻一下崔先生。”
张仪正听到崔湜的名字脸色有些不虞,淡淡地道:“我适才已经见过他了,更把父王的话都尽数传到了。现下是要请大嫂收拾些父王母妃日常要用的药物衣物,我稍后再送进去。”
“早有准备,我再去查验一遍即可。”世子妃见他脸色不好看,心中有数,乃看向许樱哥:“三弟妹。”
许樱哥知机起身:“我送大嫂。”
妯娌二人一前一后走出院门,世子妃低声道:“就到这里罢。你。劝一劝三弟,这个时候断不可和人置气要强。”
许樱哥诚恳应道:“大嫂放心,我一定会劝他的。”
世子妃默立片刻,把眼望着别处低声道:“之前那件事,是我欠缺考虑”
许樱哥忙微笑着止住她的话头:“是我太过生硬。我这里给大嫂赔礼了。”言罢盈盈一礼。
世子妃有些意外,随即微笑着还了她一礼:“我们各有不是,但一家人。可没有隔夜的仇。”
之前强势骄傲,现下虽主动求和赔礼却也不肯多认输,只说各有不是,但到底还是能上能下,果然是世子妃。许樱哥笑着目送世子妃走远,转身回房。
张仪正已泡在了澡盆里,听见动静便出声道:“快进来帮忙。我收拾好还要出去。”
许樱哥忙道:“你想吃什么?我先使人给你做着。洗浴出来便可以吃。”又加了一句:“只有素食。”
张仪正在里头答了一句:“你做的素包子不错。”
这东西是随便就能得的?难为他这时候还能想到这个。许樱哥笑了笑,低声吩咐青玉:“去厨房里端了粥和素包子来,看看再有其他什么合适的都一并端了来。”言罢走入净房,挽起袖子走到张仪正身后,舀起一瓢热水顺着他的发顶缓缓淋下去柔声道:“我昨日也在外奔忙了一日,回到府里便一直念佛祈福,不曾有空做得。稍后我便去做,等你回家便可以吃。如何?”
张仪正闭了眼睛靠在浴桶壁上,许久才发出低低一声:“唔。”
许樱哥见他脸色憔悴,知他在宫中日子不好过,便不再出声,只默默将他的头发打散细细洗净,又轻轻擦干包上。手触到澡豆,再看到张仪正强壮**的背影,犹豫了片刻,终是将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肩上。
“别动,我们说说话。”张仪正抬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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