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事他若说他父亲不好,定会叫人说闲话,何苦呢?他硬是不听,说世间的是非对错,总是有道理的。既然是他父亲犯了错,他就不能昧着良心颠倒黑白。违逆父亲的意愿,固然有不孝的嫌疑,然而明知道父亲错了,还要助纣为虐,却不劝说父亲改正,就更加不孝了。你听听,明明是好孩子,却叫他老子连累了,岂不可惜?”
“哦?”皇帝有些意外地看向赵砚。赵砚一直低着头,端正地向他行礼,道:“虽太后娘娘怜悯,然而家父错了,便是错了,再辩驳不得的。砚替家父,向皇上请罪,求皇上看在家父也是一片爱子之心的份上,饶恕他吧!”
太后十分感动,皇帝也不好当着她的面扫兴。横竖只是一句话的事,并不会更改对蜀王的处置,他便微微一笑:“好孩子,你既然一片孝心,我又怎会铁石心肠?只望你父亲能明白你的苦心才好。”
赵砚抿抿唇,一脸坚毅地说:“父亲总有一天会明白的。”仿佛他今日请罪之举,是顶着被生父埋怨的巨大压力而来,但他是个明事理的正派好少年,绝不会因为这点压力而动摇。
待他拜完了皇帝,又转向赵硕,同样拜下身去:“砚替家父向硕堂兄赔礼了。都是家父糊涂,请硕堂兄恕罪。”
赵硕有些措手不及。他还以为蜀王一家已经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万万没想到其幼子会来这么一招。旁的不提,赵砚这两拜拜下去,请罪的话说出口,在太后、皇帝看来,便是心善知礼的好少年。蜀王行为给他带来的污点,几乎完全被洗干净了。
然而,皇帝都松了口,赵硕又怎能摇头?他还想要塑造贤王形象,赢取皇帝与太子的信任呢。
他挤出一个微笑来,亲自上前扶起了赵砚:“砚弟不必如此,我知道你的为人。有你这样的好儿子,蜀王叔早晚会明白过来的,今后想必也不会再犯错了。”他小小地给蜀王父子俩挖了一个坑,便笑吟吟地作出好兄长模样来。赵砚也配合得很好,不一会儿,他俩已经亲热得象是亲兄弟一般了。
太后见状十分高兴,对皇帝说:“看呀,都是好孩子,和和睦睦的不好么?何必吵闹个没完呢?”又转向赵硕与赵砚,“今后都要这般和气才好。你们都是皇上的亲侄儿,原不是外人。太子身体不好,政事上还需要你们这些兄弟帮着分忧呢。”
赵硕抓紧时间跪下道:“太后教训得是。”又表白了一番愿意做贤臣,为皇帝分忧,辅佐太子的话,听得赵砚一愣一愣的,不得不也跟着表白了一番,心里却憋闷无比。
太子早晚是要死的,如今不过是捱日子罢了,谁有闲心去辅佐他?!可这话却不能说出口。赵硕表了忠心,赵砚若是不表,就落了下风,只得附和他了。
赵硕重新赢得了太后的信任,似乎也颇得皇帝欣赏。赵砚则得到太后开金口,与母妃一道留在京城议婚。只有辽王夫妻俩,在王府里接到旨意的时候,又气又悔,但终究还是没胆子抗旨,生怕惹恼了皇帝,还在宗人府大牢里的次子会吃苦受罪。他们一边要想办法为赵砡洗脱罪名,一边要忙着教训小儿子赵研,已经没有闲心去管赵硕了。
赵硕被封为辽王世子的第二日,皇帝又下了另一道旨意,释放了原晋王世子赵碤,改封了一个辅国将军的爵位。
赵碤身上本来有欺君、企图杀叔与杀害边境将士三个重罪罪名。然而,由于他母亲原晋王妃管氏将所有的罪名都给揽了过去,坚持所有罪行都是她自作主张,身在京城中的儿子并不知情,连晋王重病的消息,也是她命人封锁的,赵碤便算是被洗白了。
管氏已经在外界不知道的时候,被赐了白绫,这是太后亲自派宫人前去颁的旨。而被母亲洗脱罪名的赵碤,在宗人府里被关了将近一年后,终于让皇帝放了出来。这让很多人都感到意外,但仔细想想,又似乎是在情理之中。
晋王的爵位已经不可能落到赵碤这个前任世子头上了。不过他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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