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无数回,道她如今身体状况还算稳定,只要好生将养,不会有什么差错的。但她铁了心,执意要我留在京城任职,还说进不了翰林院,就进六部,一样轻松体面,何必非得到外省去受苦?我怎么劝,她都不肯听,还后悔当初放了三伯父出去,以至于如今身边少了人孝顺……”
秦含真心想,哪里是许氏身体少了人孝顺?秦叔涛赴外任,把妻子女儿都带走了,承恩侯府里能在许氏跟前服侍的就只剩下姚氏这一个儿媳,而姚氏却又一向对许氏有怨,没少给许氏添堵。兴许许氏是怀念起从前面冷心热又宽厚公道的小儿媳闵氏来了。若有闵氏在,姚氏有所顾虑,绝不会对婆婆如此苛刻。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若不是许氏说话语气太过伤人,寒了闵氏的心,闵氏也不会怂恿丈夫往京外任官,谁耐烦留在家里忍受许氏的偏心眼儿?
这回秦简要赴外任,许氏估计也是怕了,担心秦简一走,把余心兰也一块儿带走了,承恩侯府里便剩下姚氏一人独大,越发没有了顾忌。秦仲海虽是个孝子,但每日都要去衙门工作,剩下的妾室庶子都不值一提,隔壁三房的人又不爱理会东府的事,家里还不是全归姚氏说了算?
秦含真没有吭声,赵陌则对秦简道:“就近在直隶寻个地方也好,你若不趁着如今初出仕任官的机会,到外地走走,等在六部做上几年,再谋外任,就没那么容易了。家里的牵绊永远都会在,不会有消失的一天的。”
秦简犹豫着道:“心兰如今身怀有孕,不宜长途跋涉,其实我也……考虑过先在京中做上一任。”
赵陌叹道:“若是离京城不远,等嫂子月份大些,胎稳当了之后,要赶路也不难。你能轻松的也就是这六七年罢了。若是家里不出丧事,过得六七年,你的孩子就该考虑上学了。外地哪里及得上京城上学方便?到时候你要顾虑这个,顾虑那个,再想脱身出行,便更加困难。”
秦简想想,又觉得舍不得了。他其实真的很想赴外任的。京中的生活虽然安稳舒适,但他若是不趁着如今正踌躇满志之际,往京外去历练一番,就怕安稳日子过得久了,他失了雄心壮志,便再也没有了今日的上进之心了。
就算身为外戚之子,前途受限,一生都无法做到文臣所能达到的高度,但他也是有抱负的读书人,也想要在官场上做出一番成绩来,而不是庸庸碌碌一生就算了。
赵陌便给他出个主意:“在直隶一带挑个稳当些的县,谋一县父母官之职。哪怕地方不太富庶也无妨。直隶地方,秦家的名号还是足够响亮的,轻易不会有人胆敢招惹你,你的命令能通达,独掌一县大权,上头无人制肘,再寻几个能干的幕僚帮衬,钱财人脉,你样样不缺,自能做出一番成绩来,将来要调回京城,履历上也好看。换了是离京城远的地方,即使能做出更大的功绩,就怕有那没见识又胆大包天的人,不把你放在眼里,为了些蝇头小利要对你不利,就算你不怕,也要为家眷着想。”
秦简深以为然:“我也想过这些。不怕跟你们说实话,我虽然有一番抱负,但真真是富贵窝里长大的公子哥儿,并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险。若是遇上亡命之徒,我定是没胆子跟他们对着干的。真到了穷山恶水,我自个儿心里就先怕了,还提什么雄心壮志?我本来想赴外任,也是打算挑个安稳富庶些的地方,至少也得是个中平之所,没什么匪乱刁民、豪强恶霸的才好。”
秦含真在旁听得好笑:“要是这么说的话,最稳当的地方就是肃宁了。可惜肃宁县令已经有人了,况且你跟我们的关系又这样近,只怕吏部不会答应让你去。”
赵陌道:“肃宁自然不成,有我在呢,肃宁县令换多少任,都谈不上有什么功劳,所以这个位置上的人,只需要够老实听话就好了。简哥儿过去太过浪费,倒是高阳县令,可以考虑。”
“高阳县?”秦含真眨了眨眼。
秦简很快反应过来:“是肃宁北边的高阳县么?我记得宁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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