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道:“是啊,是啊,我那时....便是这么个窝囊废。但我未能如愿,因为...因为我遇上了太乙,被他所杀,又回到了这世上。老兄,你明白吗?我没能逃走,我又回来了。他让我明白一事,命中注定,我无法再逃避,我只能去面对这段孽缘。”
他又指着盘蜒,道:“事事凑巧,我刚记起身份没多久,老兄你...你就带着莫忧来了。我看着她,看着你递过来的剑,听她哭泣,听你大声斥责我,我瞬间大彻大悟,不再迷茫。我知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简简单单的道理,我竟花了这么许久才想明白!于是我不再爱雪冰寒了,那感情是假的,是我练弑神剑法的魔障。
我接纳莫忧的爱,包容她的过错,看住她的人,也会全心全意的待她,就像我对待阿秀一样。但除此之外,我不再欠任何人的情意。我助道儿舍弃痴情,我助她逃离这不合乎道理的梦,就像帮我自己逃离一般。”
盘蜒大为不屑,说道:“若那雪冰寒爱你,眼巴巴的看着你,你没准又会变心。”
苍鹰笑道:“不会,不会,她不会爱我,她比谁都清楚,爱是虚妄,是魔咒,是最应当舍弃之物。咱们山海门人,为何要像凡夫俗子一般哭哭啼啼,拉拉扯扯,你去爱我,我去爱你?此事荒谬绝伦,一塌糊涂,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盘蜒心道:“血寒是斗神的徒弟,天珑她口口声声说要超越爱恨,血寒自然蒙受其教诲了。好,好,好,这才是山海门门主的气度。”想到此处,他道:“我能助大侠悟道,自也荣幸之至。不知大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话?”
苍鹰说道:“我也不知,或许你我一见如故,我有事也不想瞒你。”
盘蜒微微一笑,说道:“大侠厚意,在下心领了。能听大侠倾诉衷肠,在下也获益匪浅。”
苍鹰点头道:“下次见面,不知何时,或许很早,或许很晚。如若再见,我会领教阁下高招,不到尽兴,绝不罢休。”
盘蜒叹道:“我如何会是大侠对手?”
苍鹰笑着眨眨眼,说道:“那可难说的很。”
盘蜒稍稍一愣,苍鹰早已不见。盘蜒呆立当场,走入他与莫忧睡的木屋,里头空无一人。他想了想,再去找李书秀,她也已消失无踪。
盘蜒心想:“好山海门人,当真叫人琢磨不透。”
苍鹰何时会与莫忧圆房?盘蜒已懒得去管。他初时设想错了,对待此人,应当远远避开,怎能反过来招惹?一旦疏忽,立时大难临头。
.....
晨间,众人纷纷醒来,过了不久,这才发现苍鹰等三人离群远去。众人对他甚是仰慕,无不大失所望,黯然神伤。阳问天更是泪洒当场。与他相比,苍狐倒显得甚是豁达,反而宽慰阳问天起来。
吉雅本打算劝苍鹰刺杀元帝海山,如今未能如愿,好生不快,但阳问天说道:“师父拿定主意,万万不会更改,终究还要靠咱们自己。”
吉雅道:“可那灵王又该如何应对?他若再来捉我,该如何是好?”
阳问天自告奋勇,说道:“我与赤蝇师兄联手对付他,他决计讨不了好。”
吉雅这才放心,可仍道:“到时候,你可别讲武林规矩,要与他单打独斗。”
阳问天道:“雅儿大可放心,他若想作恶,那咱们也不用与他客气了。”
赤蝇也道:“我得师父指教,亦稍有长进,下次相遇,只要小默雪姑娘阻他盗取旁人之灵,我有把握战而胜之。”
吉雅笑道:“是啦,有赤蝇大侠担保,我才真正高枕无忧。”
众人无心逗留,当即一同坐船返回。苍狐与阳问天皆是心胸坦荡之人,言语投机,短短数日之间,交情已十分亲密,竟互诉平生,无话不谈,往往饮酒畅聊,直至深夜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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