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青布长衫,文士打扮,消瘦的面容里透出一丝硬朗的风姿。那人一双洞察明世般的瞍正盯着他,而他那一双修长的手掌则捋在他颔下的长须,那人脸上带着令他感到丝丝寒气的笑容。不怒自威,不动如山,含笑带凛,却是那中年文士此时最好的写照。
他的目光从这中年文士身上掠过,定格在那中年文士身旁的另外一人身上,那人年约五旬,那人身着的虽然一身布衣,但可以清晰的看到从那布衣下角露出的殷荣华奢般的绸缎锦衣,那人的身躯比这中年文士略为魁梧一些,一双斜飞上梢的丹凤眼,最为醒目的正是那人的嘴角边有一颗黄豆般大小的痣,举足间透出一股常年累月积起的威严。李乘龙认得此人,虽然他不认识那青衫中年文士,但看到此布衣人落后于这文士半个身子,就明白这中年文士的身份一定非同一般。
因为他识得那布衣五旬的男子,那男子正是这金陵京兆府长史,也就是说此人的隶属京兆府,而且还是京兆府的第四把手。其上头还有京兆府尹,左冯翊,右扶风,能够让一名京畿处的五品大员跟随其后,可见这中年文士的官一定不下。
正是因为识得这京兆府长史,李乘龙这才一下子收住了嘴,虽然混迹于这金陵城西城区域,但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这二人更不是他这种普通之人就能够得罪的。惴着不安的他急忙低下了头轻声说道:“二位爷,小的冒犯了,还望二位爷不要见谅。”
本来他下意识的张口就要说出“大人”二字,但他心思一转,既然对方以布衣便装出巡,那么必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觉得特别是那青衣中年文士,他一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否则也不会特意便装出现在这穷民集中的西城片区了。
果然,刚皱起眉头的那中年文士一听到对方的那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般的道歉,一下子便舒展了眉目。而这位长史大人也但是心中一紧,随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他并不识得这长相一般穿着普通的汉子,但这汉子却给他一名精明的感觉。
“好了,不知者不怪,你且先退下吧。”那位长史大人还未等那中年文士发话,便开口打发了那汉子,见那汉子如获大赦般匆匆离支,这才长嘘了一口气。而那中年文士则一脸平静,一副随和的表情,只是他那随和的表情里却暗藏着一股随时就可以爆发的戾气。
李乘龙更是慌恐不已,他没有想到这位长史大人如此的好说话,居然没有治他一定顶撞之罪,就这样放他走了。他也没有想到,这二位大人微服私访,必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就这样被人一撞,出口大骂而定了别人的罪状,那么他们这种微服私访又有何意义。
金陵京兆府来了一名新上任的府尹,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大人,听说这位新上任的京兆府尹喜欢微服私访,以察民情,如果这些都是真实的,那么这位新上任的京兆府尹很有可能就是这位青衣的中年文士。李乘龙一路向前而行,一面暗自的思量着。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口中的那两名大人也一直随着他的脚步在人群中穿梭,而方向正是他前往的方向。
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李乘龙大口大口的吸着这清晨新鲜的气息,此刻的他因追狗和撞人两件事之后,已经将他体内的剩余精力都消耗完了。他只有站在街道旁扶着那棵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槐树,前方再经过那池塘旁就是布衣巷了。
休息了大约有一柱香的时间,感觉到自己的眼皮更加的沉重,他只好强打起精神朝自己的家中走去。经过那池塘,他遇到了一名推着木牛流马似的牛角车,那车上摆了两排木桶,阵阵恶臭之气从那两排的木桶中透出,使得他有一阵窒息的感觉。
推车的是一名满身补丁的老者,花白的发须,板着一副棺材板似的面孔,那老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副棺材板似的面孔却拉得更下。而李乘龙则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看也不看那推车的老者一眼,两人就这样擦身而过。一人将老脸板得硬硬的,一人手捂着鼻子,从那鼻子里发出一声重哼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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