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就是那个人并猛然爆发出来的话,”比桑地说:“他们可不会任凭这个傻乎乎的家伙冲上来杀人,他们会让他以一个无辜的幸存者的身份出现在公众与媒体的面前。”
“会有更多的证据出现,并且直接指向整个杜邦家族。”医生点点手指:“如果不是这么个小意外,这个小把戏倒是很有可能成功的。”
“庞然大物总是很难注意脚下。”比桑地咳嗽了几声,“给我来杯朗姆酒。”他说。
医生站起来,给他带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加了丁香、肉桂、肉豆蔻、黄油、棕糖和盐的“朗姆酒”。
“里面有多少朗姆酒,50毫升?”
“5毫升。”医生说:“你的身体在本周内只能承受那么多,每天。”
“如果你以为加上‘每天’能让我有所安慰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切加勒急躁地说:“这个状况还要持续多久。”他拿着杯子,杯子里有轻微的涟漪,他的手抖的厉害。
如果有个在三个月前见过切加勒.比桑地的人走进来,他肯定会异常迷惑,因为在这个房间里他找不到那个记忆中的暴徒首领。
切加勒.比桑地还活着,但他老了,老的非常厉害,那些曾经铺满了一整个房间的脂肪荡然无存,薄如纸张的肌肉紧贴着细弱的骨骼,而皮肤就像一层吹之即去的灰尘那样覆盖在肌肉上,他掉光了头发,牙齿只剩下二十颗,眼睛浑浊不清,说起话来又慢又轻声,就像是在唏嘘又像是在梦呓。
“我看上去有一百岁,”切加勒.比桑地如此评价,“在海神岛上这可是个稀罕物,值得买门票来看一眼。”
“你身体里残留的那部分力量会帮助你逐渐复原的。”霍普金斯医生说。
“但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是吗?”
“你不是已经把它给了别西卜了吗?”霍普金斯医生说:“别告诉我你后悔了。”
“确切点说,”曾经的暴徒首领撇了撇嘴:“我已经在后悔了。”
安东尼.霍普金斯没再说些什么,他转头向门外看了看,将食指竖起并压在嘴唇上。
“啊,”切加勒说:“那小子来了。”
“真高兴你的听觉没受影响。”
“万幸。我还能保住我的耳朵,全套的。”
就在切加勒说出这句话的当儿,黑皮肤的年轻人已经走了进来,他立刻为之瑟缩了一下。
“别为做过的事愧疚。”切加勒严厉地说。
这很难,安东尼.霍普金斯在心里说,虽然他确实从未因为做过什么事而感到愧疚。
别西卜走到摇椅边,单膝跪下。然后吻了吻切加勒的手。老人的皮肤干燥而滑腻——后一个形容词针对它与骨骼之间的关系。
“坐下吧。”切加勒说:“我和霍普金斯医生有事情要对你说。”
切加勒对面,霍普金斯医生的右手边有一张空着的椅子,房间通往露台的门敞开着。外面的天空与海洋一片金红,映亮了人类的头发和额头,海风穿过房间,在家具之间打着旋。
别西卜的父亲。曾经的“唐”,马索耶的首领在摇椅上轻微地晃动了一下身体。“我要离开了,别西卜。”他干脆利索地说。
男孩,不,现在我们应该称他为男人了。毕竟他已经是近十万名暴徒及其关联者的首领,有点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离开你,离开海神岛。离开马索耶。”切加勒说:“离开我的前五十年——我不想让任何你,包括你知道我去哪儿了。除了安东尼.霍普金斯,因为必要时也许我会需要他救命——而我之所以要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以为我被一个朋友干掉了,”他瞧了瞧安东尼:“还是你朋友的父亲……对,接下来他要做件很危险的事情。他会删除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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