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那人道:“塞入虫卵,献给暴虐。”
血寒心中发颤,隐约听见山间羽翼震动,似有无数飞虫,藏于山中缝隙洞口内。
那大祭司愣了愣,说道:“暴虐被涉末城主击败,魂魄回归,此刻正在重生。”
血寒不由露出微笑,嘴唇的伤口发疼,但心底却更加自豪。
后方那人道:“需多久?”
大祭司道:“料想半天内即可复原如初。”
那人叹道:“为何不趁此时机,杀那阎王,放主人出来?”
大祭司道:“咱们不知他重生地在哪儿,如贸然行事,徒惹飞虫肆虐,得不偿失。主人与暴虐‘结盟’已久,自有打算,咱们暂且隐忍吧。”
血寒心想:“原来这暴虐与黑蛇教间嫌隙不小,那主人被暴虐胁迫,不得已相助暴虐。我只需放那主人出来,双方立即便会厮杀。”
说话间,来到一座木桥,众教徒跪倒在地,四肢攀爬而过,众孩童哭哭啼啼,依样照做,血寒硬起心肠:“我眼下救他们不得,即便救了,非使出真仙之法,才能护得他们周全。但送他们逃脱之后,便再无法找那老僧复仇。”心中权衡,好生矛盾。
过了木桥,见一神殿,那神殿闪着幽灵般的荧光,阴沉、诡异,宏伟、庞大,透着死亡的气息。
众教徒步入神殿中,里头密密麻麻的已站满了人,血寒觉得他们像是牢笼中沉寂的恶犬一般,随时将暴起食人。
孩童被引至前方,神殿大堂中宽广空荡,摆放一圈大虫卵。那仇人,那枯瘦的老僧站在虫卵间,听众孩童哭声,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道:“孩子们,孩子们,莫要哭泣,你们会练成厉害的神功,领悟残剑心诀。”
有孩子喊道:“我...我不要被挖去眼睛!”
老僧道:“将五官喂给暴虐阎王的飞虫,这是练残剑心诀最快的法子,待你们长大一些,其中最杰出者,更可借此心法,操纵黑蛇,那对主人而言,你们便显得重要了,那样岂不光荣?”
那孩童问:“主人是谁?”
老僧道:“主人是极古老的神祗,是黑蛇的先知。”
孩童又问:“我...我愿听主人的话,不想听阎王的话。”
那老僧叹道:“咱们又何尝不想如此?但主人命咱们暂且听阎王的号令。”
众孩童胆子大些,七嘴八舌的央求,但老僧心肠刚硬,不再答复,他命人将众孩童衣物剥去,点了点头,空中嗡嗡声响,又有数十个大虫卵掉落下来。
血寒再忍耐不住,陡然一动,手中骨剑绽放,好似万花齐现,大堂中那几个大祭司尚不及召唤黑蛇,已被血寒的剑气所杀。
众教徒当即哗然,一拥而上,但血寒已激发山海门之体,五官复原,内力雄浑,骨剑一转,霎时千人丧命。她轻叱一声,气血凝在掌中,向那老僧打出。
那老僧出双掌去接,砰地一声,浑身巨震,血寒心想:“这仇人果然了得,若有四、五个他这样的人物,我无法取胜。好在眼下仅他一人。”
老僧看血寒面貌,蓦地脸色剧变,跪倒在地,狂喜喊道:“主人?你何时出来的?”脑袋落地,向血寒磕头,竟全不管教友丧命之仇。
血寒吃了一惊,手指连动,血光刺入老僧体内,老僧全不反抗,已被血寒这“垂江血网”所困,血液凝固,再不能动。她森然注视此人,道:“你叫我主人?”
老僧喜道:“是,主人,我....隔了这数千年,终于...终于又见到你了。”说话时带着哭音,语气绝非作伪。
血寒心想:“索性将计就计。”于是拍着脑门,困惑道:“我...刚苏醒不久,什么都想不起来。你为何叫我主人?又为何要捉这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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