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就不宜在边上杵着,领着公主们来看红颜,告诉她前头的热闹。红颜的肚子渐渐大起来,人也越发懒,自责道:“这么好的事,我该去看看的,可是这几日多走几步路,肚子就有几分坠落感,何太医虽说没有大碍,但还是要我卧床静养为好。”
“还是别去了,有了皇孙,我们都是祖辈,在儿媳妇们面前挺着肚子,你也不害臊?”舒妃说笑着,但想到五福晋,又叹息,“愉妃姐姐抱着孩子,侧福晋就坐在她身边,又是夸赞孩子养得好,又是叮嘱侧福晋要抱养身体,亲亲热热好像母女似的。青雀则站在一旁,虽说人家未必计较,可我瞧着心里就不好受。当然啦,凭什么侧福晋就不能风光,辛辛苦苦十月怀胎,还计较这会儿谁站着谁坐着?可是往后呢,往后长长久久的,青雀怕都是……”
红颜低头看看肚子,说道:“讲起来,我都快不记得当初是怎么熬过来了,好像那样的日子不曾存在过。”
舒妃道:“熬出头了,什么都是甜的,熬不出来,那就是一辈子的苦。”
红颜可怜青雀,也惋惜青雀命运的多厄,她被亲生父母抛弃是一份辛酸,之后被领养受虐也是一份辛酸,虽然皇后抱过她给她赐名给予了她如今的生活,却没底气说她就是命好福气好的人。也许本来这就是盖棺定论的事,就是她魏红颜有没有福气,也没资格眼下就做定论。
“你当年吃的什么药,也给那孩子试试看呢,真是怪可怜的。”舒妃嘀咕着。
“愉妃姐姐一定很费心了,我们好心可人家未必受用。”红颜拒绝了。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感同身受明白青雀可能会有的抵触之外,五阿哥四阿哥近来开始对红颜的提防,让红颜感觉到自己被疏远防备的事,让她心里也有所顾忌,总觉得不要插手其他皇子府里的事要好些,她好心人家未必觉得是好意。
入了秋,宫里张罗为八阿哥办婚事,这是愉妃操心的事,红颜有着身孕无力插手,前头热热闹闹地就把喜事办了,而太后为皇帝新选的两位常在也进了宫。
那日来向贵妃行礼时,红颜以礼相待,她已是三十好几的人,可新人才十五六岁甚至比佛儿还小些,战战兢兢的模样惹人怜爱,倒不如前早年颖妃她们入宫时,个个儿心高气傲,这几位被太后选来的瞧着十分温顺乖巧,似乎不必打磨本来就没棱角。
私下里樱桃对红颜说:“两位新常在也去给颖妃娘娘请安了,听说颖妃娘娘在背后讲,她们知道自己是太后选的,便和您是对立的,可忻嫔的下场那样子,她们还安排自己也被您欺负落得和忻嫔一样,所以特别害怕,都老老实实的。”
红颜唯有苦笑:“我从进了紫禁城的门起,就是是非之人,这辈子逃不开了。”
但颖妃是闲来嚼舌根子,不想却说中了,二位新人因得太后扶持,没少在皇帝跟前露脸,皇帝也算认真对待了母亲的安排,但一两个月过去,没见她们在圆明园里多风光,平日里若无必要几乎不出门。红颜还是在重阳节时见了一面,彼时她已大腹便便,两位新常在来贺喜她的生辰,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两人都没敢正眼看她。
无事也是一份福气,太后不找麻烦更是红颜求之不得的事,十月怀胎平平安安地度过了,十一月末一场大雪后,红颜在天地一家春顺利生下十六阿哥,宫里传出喜讯,令贵妃膝下再添一子。
小阿哥洗三那天,又是大雪纷纷,为了各宫安全,红颜请皇后不必前来观礼,其他六宫也等日后再来热闹,低调地为十六阿哥洗三后,她就自己抱着孩子乐呵一阵。
没想到皇帝顶着风雪从韶景轩来,进门时眉头上还有落雪,他知道冰凉的身子不能来抱婴儿,围着炭炉烤火,晃来晃去迫不及待的模样,惹得红颜笑他:“都是十六阿哥了,皇上还那么新鲜?”
弘历笑道:“你也不想想朕几岁了,这算得上是老来子了吗?虽说皇爷爷他六十几岁还得皇子,可我朕从敢和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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