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萧声会装糊涂到底,可是面对十几岁的少年,他总是不由自主地轻敌。
萧声冷冷地盯着倦侯,过了一会才问:“不是太后又是谁呢?”
“一个多余的人。”
萧声接受了教训,一声不吭,也不追问,韩孺子补充道:“宰相殷无害,他是群官之长,还是先帝指定的顾命大臣之首,可他辜负了武帝与桓帝的嘱托,宫中废帝,他一言不发,另立前太子遗孤,他俯首称臣,全忘了当初废除太子的是武帝。”
萧声面露惊讶,这是真正的惊讶,不是假装出来的,“你说的这些事情,全体大臣都做了,不只是宰相一人。”
“既然是宰相,就要负起最大的责任,当初如果他肯站出来,废立之事还会那么轻而易举吗?”
萧声沉吟不语,太后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掌握实权,与宰相殷无害的纵容与无为态度确有直接关系。
“大楚内忧外患不断,正如萧大人所言,新帝登基之后,离亲自临政还需要一段时间,如此一来,天下重任皆在宰相一人身上,他若继续‘无为而治’,大楚将病入膏肓。”
“倦侯既然愿意与太后平静相处,又哪来的权力撤换宰相呢?”
“我若重新称帝,太后也需要给天下一个解释吧,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我自有办法劝服太后。”
萧声再度陷入沉默。
韩孺子向望气者鹿从心笑道:“阁下有何高见?”
鹿从心站在萧声身边,摇摇头,拒绝开口。
萧声站起身,说道:“倦侯……善用奇招,在下佩服,可是治国之道以守正为根基,所以——我还是不能支持倦侯,这句话必须当面说清,以免生出误会,这也是我来见倦侯的最重要原因。”
韩孺子也站起身,拱手道:“萧大人守正不阿,不愧为大楚的中流砥柱,我也很佩服,请萧大人相信,我对任何人都没有私怨,即便是对宰相的看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对殷大人同样没有怨恨。”
萧声告辞,倦侯在这次会面中所说的话,虽然不可相信,但是的确对他有所触动。
望气者鹿从心跟在后面,经过倦侯身边时,停下脚步,终于开口道:“我们知道谁是凶手。”
韩孺子微微一愣,“凶手?”
“她不在京城之内,也不是受保护的目标,我只是通知倦侯一声: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韩孺子笑了笑,“那我会很伤心的。”
鹿从心也走了。
韩孺子从柴家告辞,回到家中,向杨奉问道:“萧声会动心吗?”
“那不重要,他会将倦侯的话向外宣扬,逼迫殷无害做出反应,显出他真正的立场,还有右巡御史申明志,也会受到影响。”
两位御史按惯例是宰相的继位人选,宰相之位的任何变动,都会在两人的心中引起涟漪,殷无害虽已承诺冠军侯称帝之后会致仕,但这种老滑头的话,大臣们不会完全相信。
冠军侯感激殷无害,而倦侯要拿宰相问罪,在哪位皇帝的治下宰相之位会空缺出来,一目了然。
这是杨奉制定的计划,迄今为止,大臣们的立场还很一致,必须想办法砸出一个缺口。至于一定要通过萧声传话,杨奉也有考虑:萧声与倦侯不和,他的话众臣可信可不信,必要的时候,倦侯还可以否认得一干二净。
杨奉就像是经验丰富的猎人,为了追捕猎物无所不用其极,陷阱、弓箭、网罟、毒药、刀剑……能用的都用上,没有半点犹豫与慈悲。
韩孺子敬佩他,偶尔也会从心里生出一股寒意,但是现在,杨奉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不可或缺。
“大将军那边为什么还没有来信?”韩孺子问,京城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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