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迅速地萎靡了下去,仿佛身上的骨血都蒸发掉了似的,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肉,最终被颓然而落的僧衣,压在了下面。
董色面前站着另外一个男人,黑衣蒙面,那人名为承影,上一次他和李月溪交手,不过一息之间,就将李月溪击败,并像是对待死狗一般,将李月溪一脚踢进了水中。
可这一次,就连承影也失手了。
承影上前一步,拉着董色连连后退,在退的同时,承影用刀子挑开了董色手腕和腰间的束缚,同时一小瓶丹药顺势塞进了董色的手里。
承影低声说道:“头让我来接你,小姐。”
董色听闻承影这句小姐,一下子想到了董义泽还在魔宗时的光景,竟险些落下泪来。
不远处缓缓而行来一众僧人,个个身穿灰色僧衣,个个面目可憎,个个都顶着一张李月溪的脸。
这一群一模一样的僧人齐齐开口,声势浩大道:“佛生万相,我以一相成万身,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你终于又来了!”
谁也没有想到,自从那一次承影一刀刺进李月溪的身体,展现出杀他如屠狗一般的恐怖实力之后,李月溪就炼了这数十个身外化身,并极少再以真身示人。
而且李月溪早已下定了决心,在把承影除掉之前,自己就要如此小心谨慎的活着。
如果承影不来杀他,那么李月溪一切的安排不过都是一个贪生怕死的笑话,可承影还是来了,那么李月溪这一步走的,就是一手妙不可言的好棋。
承影不等李月溪们发难,就率先运起烛龙心法,将澄湖水脉灵气一扫而净,下一刻整个澄湖就被笼罩在一片浓郁的黑暗之中,再见不到月色,与任何事物的轮廓。
董色终于在这片熟悉的黑暗之中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可她和承影谁都没有注意到,之前李月溪站立之处,那僧衣之下他褪去的那薄薄的一层皮肉,如同跗骨之蛆一样,悄无声息的贴在了承影的足弓处。
百里之外,云开月明,千乘已远。
承影扶着董色坐在溪水边,清洗着董色手腕处的伤口。
“我要先去东洛一趟,然后再回燕京。”董色生怕自己回燕京之后,再没有离开的机会。
承影望着董色,狠狠地皱着眉道:“小姐,你真应该看看你现在这个模样,莫说东洛,就算是一日奔波,你还耐得住么?”
董色冷哼了一声道:“怎么,你瞧不起我?”
承影低声道:“小的不敢。”
董色便趁着弯腰的功夫,借着月色望了一眼溪水中自己的模样。
她猛然间站起身来,胡乱将纱布裹上药缠在自己手腕处,捂着心口,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在见到水中那个丑陋的影子之后,这一瞬间董色忽然很害怕见到白舒,因为董色希望自己在白舒面前,永远是那么美,就算是有一天她董色不在了,在白舒心里她也依旧是那个秀美可人的样子,足够白舒用余生来怀念。
她不想在自己死之前,还给白舒留下这样一副印象。
相见争如不见,事已至此,就算是诀别,这一面又如何见得呢?
承影在董色后面跟着,他低声劝慰道:“小姐,燕京咱们也回不去了,头的人手都被打散到了四面八方,就算是想聚起一张网,也是难如登天,到了现在,头在燕京里的势力,已经去了七七八八,你恐怕这辈子都回不去燕京了。”
董色没有回头,她不敢让承影看到自己的神情,她只是关切道:“我师父呢,还有苗厉叔叔?”
承影低声道:“都在燕京,暂时没什么危险。”
董色喃喃自语道:“那我究竟应该去哪里呢?该怎么办呢?”
时至今日,董色有家不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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