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太自然,这种感觉就像是,她已经是他的人。
这种认知,让她惶恐。
车子徐徐向前,她在心中演练了好几遍之后,才斟酌出了这一番话:“顾先生,虽然你说我们以前认识,但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想记得,能不能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
顾寒时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薄唇抿紧,没有说话。
车窗被他微微摇了下来,这么冷的天,有冷空气从外面灌了进来,她穿着他的外套不觉得冷,他的身上只有薄薄的衬衣,看起来应该是冷的吧。
她却什么都不能说。
温凉永远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平静无波的夜晚,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寒时平静的表情之下藏了多少的心绪翻涌。
多年残酷的商场尔虞我诈,他已经习惯平静无波。
心中再多的波澜,也无关痛痒。
往事最是折磨人,他把过往仔仔细细翻了又翻,既望着她能记起往日的恩爱情深,又怕她记起那些残忍折磨。
怕她心痛,索性便自己心痛了。
车窗再度被他摇上,温凉只听得顾寒时依旧平平淡淡地回了一句:“不能。”
语气冷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温凉被噎了一下,觉得这个男人好生霸道不讲理,男女之事,明明就是两厢情愿的,她既然不愿,他又何必这样苦苦纠缠?
但是这些道理,顾寒时不会不懂得。
他既然铁了心要这般,她似乎连拒绝,都变得矫情和多余。
心中难免叹气。
和往常一样,车子停下来,顾寒时率先上楼,他走在前头,低矮逼仄的楼梯道里一盏盏昏黄的灯火逐步亮起,把他高大的背影拉长,把她笼罩在了他的影子里。
她便跟着他,一步步往前走。
那一刻,她总是恍恍惚惚由一个错觉,感觉自己这一辈子,都再也走不出顾寒时的人生。
这样静谧的夜晚里,她的心底,竟然生出了一种惊惧感。
便暗暗地做出了一个决定,不敢让顾寒时知晓。
这一晚上似乎和昨晚上无异,她兀自回了自己的卧室睡觉,临睡之前,不忘了把自己房间的门给反锁上,反复确认了几番之后才安心睡下。
也实在是累了,她几乎不费什么劲便睡着了。
生怕沈铮和赵小东那边来电话找她,她把手机放在了靠近床头的桌面上,可是这一整晚,她的手机,始终没有响过。
就是到了早上六点她醒来,手机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看着清清冷冷的卧室,这一晚上,顾寒时果然没有能够进来。
起来洗漱的时候她看了一眼书房,门开着,里面已经没有人。
恍惚记起来昨晚上顾寒时和她说过,他会赶最早的班机赶往国外,具体去哪里顾寒时没有说,不过温凉心里是有数的。
这几天,似乎是他开疆拓土的日子了呢!
这个清晨,偌大的房子里面只有温凉一个人,还很暗沉的天色透不进来一点白光,她慢慢倚在书房的门边看着空荡荡的书桌,昨晚上顾寒时应该坐在那里一整晚的。
烟灰缸里,烟蒂已经堆满。
他留下来的痕迹,也仅此而已。
头顶上落下来的水晶灯光芒在她白皙的脸上变换不动,女子的眉目,在那白光里,逐渐由温和,变得狰狞,最*了握拳头,转身入了卧室。
卧室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她打了一个电话,持续不过两分钟,却已经敲定了她想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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